行李箱还放在门口，孔渚云靠在沙发上，闭着的眉眼间有淡淡的疲倦。
    轻轻关上门，关月站在门边，犹疑不定。
    “给我倒杯水行么？”
    “嗯，好。”
    关月闷头进厨房，倒好水还未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擒住。
    孔渚云抱着她，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你在生气吗？”
    “没，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生气呢？”
    “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简瑶。怎么不问我？”
    关月咬着唇，没说话。
    孔渚云继续道：“不相信我？”
    “不是。”
    “不相信你自己？”
    关月又沉默。
    “砰”，他接过水杯放在橱柜上。
    身体被翻转过来，孔渚云压低了背，几乎是额头相抵的距离，薄薄的单眼皮微抬，漆黑的眸子凌厉而克制，却还是如刀般逼视着她，带着气声的疑问更加凛冽：“室友，又是为什么？”
    “我……我……”关月垂下眼，不敢看他。“你，你别误会……他，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
    “你，知道？”
    他又不傻，对她的信任，以及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明显的保护姿态，哥哥弟弟远比情人合理得多。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来不及，解释。”
    “因为简瑶？”
    “不，不是……”
    “我想当面跟你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没说……”
    “关月。”
    “嗯？唔……”
    捧着她的脸，急切而热烈的吻扑面而来，“孔……唔……”
    关月被他挤在橱柜间，避无可避，笼罩住她的身躯高大如山，她根本推不动，只能仰头承受。
    呼吸粗重，激烈地唇齿相磨，舌头又被叼住狠狠吮吸，他凶狠的模样让关月有些害怕。
    恍惚间，腰被掐住，身体一轻，孔渚云把她抱坐到台面上，挤入她双腿之间，几乎持平的身高，让两人身体贴得更紧。
    “你，你听……听我，你冷静……”
    孔渚云好像听不到她说话，只把她搂得更紧，吻得更狠。
    散乱在额前的刘海都遮不住他黑眸里浓重的欲色，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另一幅景象重迭上来，愈加清晰。
    疯狂的眼神，不顾一切的摸索，歇斯底里的宣泄，还有撕心裂肺的疼。
    大手伸进衣服揉上腰间时，关月猛地一把把他推开，惊悸地吼道：“不行，孔渚云。”
    “为什么？”
    “不行，不行。”
    “为什么？月月，告诉我为什么。”
    “我，你……不行，不行，除非……除非你给我钱。”
    身体一僵，呼吸都停了一瞬，拧着眉，孔渚云沉声问：“给你钱？关月，你把自己当什么？”
    怔愣片刻，关月抬头，大大的眼睛目光如炬，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愿意，你非要强迫我，我可能会受伤，现在没有避孕套，我还可能会怀孕，而你呢？爽完了裤子一提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我去医院的时候跟医生讲道理就可以免费吗？难道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吗？明明是你伤害了我，却不愿意付出一点哪怕是金钱的代价，还要用道德来批判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
    突然的小宇宙爆发后，关月轻轻喘息着。
    一呼一吸之间，心中的愤懑一点一点平息，也看着孔渚云眼中的欲色一点一点淡去。
    深吸一口气，她垂下头，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指紧了紧，指尖被压迫得微微泛白，放松力道后再迅速恢复血色。
    吐出一口浊气，关月闭上眼。
    她好像，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