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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页
    “虽然和洗脑有些关系......”费佳有点无奈:“但还是看不透啊。”
    “所以,我爱着人类,无法参透的人类,我才更加无法忍受罪恶的存在。”
    他即将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好疼。
    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记忆太多,太乱,相互排斥否定。
    真的好疼。
    但是......单纯的记忆回笼,真的会这么疼吗......
    “无论你选哪一方都无所谓。”费佳说:“无论如何,你都在今天死去。”
    下毒吗,是下毒吗?
    我听见太宰治愤恨的声音,他从我身边略过,好像去抓住了费佳:“你给他下了毒?”
    “是啊,太宰君。”费佳笑着回答:“千里很好,我也舍不得,可惜他太固执.......你才是我选择的盟友......”
    我已经逐渐听不清他们的交谈。
    “用书复活他......”费佳的声音断断续续:“守护了这个城市,但是你对他的死却无能为力,好不容易回归的爱,大义和私心只能选择一个......这就是人类的劣性......”
    什么啊......
    真的好疼.......
    我躺在地上,却仿佛坠入了海底冰窟,眼看着初生的太阳越来越小,离我越来越远,我无能为力,我在下坠,直至坠到永恒的黑暗中。
    *
    我在一片深色的蓝色之中醒来。
    这里是哪?
    我茫然的伸出手,扰乱了一片水纹。
    这里是海底。
    我为什么会在海底?
    我赤着脚,在海底行走,我拨乱软绵的细沙,从口中吐出小泡泡。
    这里没有鱼,只有水和白色的细沙。
    人类是不会在海底呼吸的。
    我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我。
    你是人类,你应该到大陆上去。
    我试着向上游,成功了,轻轻一拨手,就能游的很远,我有些欣喜,摆动着两条腿,在水中行动着,向上,向下,行动自如。
    我想上去看看。
    于是我就按照脑海里的指示,向上游着。
    有什么掉下来了。
    我远远的看见一个黑点,那是一个人类。
    他是从大陆上跳下来的吗?
    我努力向上游去,想看看他。
    他下落的很慢,但是我上游的很快,我接住了他。
    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青年,长得很好看,他闭着眼,体温比水还冷。
    他死了吗?
    他没死。
    我猝不及防的撞进一对鸢色的眸子中,有了水的晕染,那双眼睛泛着血红。
    他本被我接在臂弯里,却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在水中翻转过来,将我抱住。
    他在水里是不能呼吸的。
    我脑袋里突然想起这么一段话。
    因为他是人类,不,我也是人类,但为什么我能在水里呼吸?
    他的手指狠狠掐在我的肩膀上,手指摩挲着我的肩胛骨。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有些好奇,也伸出手去模仿他的动作,生疏的抱住了他,但我没有用力,轻轻的附上他的蝶骨。
    他在发抖,颤抖的身子好像一只快要死去的蝴蝶,诶?蝴蝶是什么?我思考着,蝴蝶可能就是他的模样吧,脆弱且美丽的。
    他终于不在纠结,纤细的手臂缠上我的脖颈,他在水下已经快到极致了,鸢色的眸子有些失神,但他一点窒息的恐惧都没有。
    他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我揉进血液里。
    我想给他渡气,带他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拒绝了我的亲吻,紧紧的环绕着我,也不让我离开。
    他想死去吗?
    我安静的像个娃娃,被他拥抱着,最后,我看见他闭上了眼,他的眼里浑浊着,失去了最后的气息。
    他死了。
    我莫名有点难过,毕竟是醒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嗯......还是长得很好看的人。
    我将他左眼上缠绕的绷带扯下,抓在手里,然后把他的黑色风衣拽下来,穿在身上,任由他的尸体沉下去,沉到我出生的那片海底,我最后看了一眼,向上游去。
    我爬上了岸,披着湿漉漉的风衣,头发也贴在身上,风一吹,很冷。
    我茫然的看着大陆的景象。
    有些高楼断成了两半,更多的高楼依旧耸立着,但也无法否认他成了废墟的事情。
    天才刚亮,光照在那一片城市之上,有一小处地方着了火,熊熊大火之上,好像有个人掉了下去。
    一页纸飘到我的手里,我打开一看,上面只用日语写了一句话。
    我们将在海底获得新生,他向生,我向死。
    我将那页纸松开,让他和刚才那个人一起沉到水底去。
    大陆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玩。
    【费佳的目的是击溃太宰的坚持,邀请他一起夺取书】
    【太宰肯定没因为这个就崩溃,他背后还有敦,还有乱步,那么多人,绝不可能落入费佳的圈套帮忙一起毁灭世界的,但是他用手段得到了书,费佳的目的就是让太宰对书感兴趣,而非拉他入伙】
    【海底出生的“我”是书创造的躯壳,和西格玛一样,算是新的个体,所以太宰才会拒绝亲吻】
    太宰治从梦中惊醒。
    吵闹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噩梦,他呆滞了几秒,才拿起手机接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