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条纹的病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她赤脚站在门前的地毯上,脚踝白皙如玉,裤脚上还沾着一丝血迹。黑色长发披散着,嘴角一抹浅笑。
没有丝毫狼狈之态,反倒带了点悠闲。
“不好意思,请问是安室透先生吗?”
安室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的。”
病服少女双手合十,“听说安室先生做的三明治十分美味,我好不容易从医院里溜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尝到。”
“拜托拜托啦!我好久没吃饭了。”
说着,她在桌子上放下一把零钱。
不多不少,刚好是一个三明治的钱。
安室透笑道:“没问题,客人请稍等。”
分·身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杵着下巴向外看。
安室透在做三明治的同时,也在不停地观察着她,她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光洁的足一直晃着。
安室透问道:“我们这有一次性拖鞋,小姐需要吗?”
分·身摇了摇头:“我一会就不需要了,不必浪费。”
安室透觉得有些奇怪,只以为是她从医院溜出来,一会就被逮回去的事情。
“外面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分·身“唔”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想看看。”
她扭头朝安室透笑一下,继续说:“只是突然想到她在书上看的一句话。”
“你来人间走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橱窗外,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照亮一片地方。无数的灯照亮了这个天色渐暗的黄昏。
“我没看到太阳,不过看路灯也很有趣。”
安室透总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种违和感。
明明有着健全的身体,或许动了一个小手术,但总带着一股将死的暮气。
当他把三明治端上的时候,她吃的很尽兴。
“圆满了啊…… ”她捻起纸巾压压嘴角,笑起来的时候眼里似乎有星光在闪烁。
“谢谢安室先生,我先告辞了。”
透过波洛的玻璃橱窗,安室透看
到她在路灯下站了一会,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灯光。
试了几次之后,她放下手,走进一片漆黑的死胡同中,再也没出来。
安室透走出店门,朝旁边看了一下,死胡同里空空如也。
“……真是个怪人。”
·
宇智波晚空此时正扒在与谢野晶子的卧室门旁偷偷朝里看。
看完之后,她转过头,拿糖的手微微颤抖。
辛苦你了,明美小姐!
忽然,她觉得腹间一阵巨疼,像是有人捅了她十刀八刀一样。
并不是她的身体疼,而是分·身带回来的记忆是这样的。
她留给宇智波晚空的最后一条讯息是:别吃三明治!有毒!
宇智波晚空扯扯嘴角,没想到这次出来的分·身是个吃货,完成任务后还去吃了一顿。
结果倒霉的是自己,美味的三明治只是在她脑海里短暂的停留了一下,接下来是无边无尽的疼痛。
“你怎么了?”与谢野晶子刚走出房门,就见宇智波晚空像个虾一样蜷缩在门边。
宇智波晚空没敢跟她说自己的□□跑出去偷吃,只好露出一个颤颤巍巍的笑,喉咙里逼出俩字:“没事。”
与谢野晶子的视线落在她手边的烧杯上,她拿起烧杯摸了摸杯沿,全是黏稠的蜂蜜。
这是她刚才进去的时候,给宇智波晚空倒的水,让她自己加点蜂蜜进去甜甜嘴。
“厉害啊,你这是直接喝蜂蜜了吧?”
宇智波晚空含着棒棒糖不说话。
与谢野晶子去扯那根白色的小棍。
宇智波晚空“咔吧咔吧”把糖全部咬碎了,她就只抽出根棍子来。
与谢野晶子让她气笑了:“糖化了再咽,你的胃现在经不起折腾。”
宇智波晚空等缓了一会,才从地上起身,做到与谢野晶子面前。
“她呢?”
与谢野晶子说:“睡了,毕竟不是谁都能从濒死状态马上回过神来。”
“不过你会去救人倒是我没想到的。”
宇智波晚空:“嗯,我也没想到。”
当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她脑海中便浮现了那天明美与她交谈的那天。
明美笑着对她说:“我想试试。”
试着蜉蝣撼树,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让她的妹妹体验一下短暂的快乐。
等回过神
来,她已经冲了出去。
宇智波晚空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说:“她的身份不便透露出去,不然还会有人追杀她。”
与谢野晶子拧起眉毛,不满地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宇智波晚空往后一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老神道:“托你帮忙照顾下。”
与谢野晶子眉头高高挑起:“凭什么?”
“凭你是个好人啊。”宇智波晚空回答的理所当然,还有点无赖。
与谢野晶子冷笑一声:“哈?我是个好人?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
“你快把她给我带走。”
“不。”
“你不带走,我回头就把她扔出去,谁爱杀她谁杀。”
宇智波晚空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