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没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宇智波晚空,等着她的答案。
“还好。”她说。
宇智波晚空的还好两个字是太宰治最怕的。他永远不知道“还”的下限在哪,也不知道“好”的上限在哪。
那种永远无法落到实处的感觉,让他宁愿面对那天她说捅他一刀试试看的宇智波晚空。
太宰治眉头微皱,戳了戳她的脸颊,嘟囔道:“还好是疼还是不疼啊,给个准话啊。”
宇智波晚空拉住他作怪的手,“还好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或者内疚,虽说我总是失约,但也有很努力的做个诚信的人。”
“既然是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
她答应过太宰治,将他从疼痛之中救出。
仅仅只是为了不让这个胆小鬼害怕,她搬出了以前那个承诺。
“……”
她错开与太宰治对视的眼神,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和地说:“去工作吧。”
太宰治离开的时候,背影看上去有些可怜,像是不小心被人踹了一脚的猫,委屈却又不敢说话,只能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离开。
宇智波晚空只是吃着他拿来的抹茶蛋糕,眼睛弯了弯。
“果然抹茶最好吃了!”
今天下午太宰治的效率极低,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直到红日西下,天边一片橙红,他才差不多把平时两个小时就能处理完的文件看完。
他站起时收拾好东西之后,将窗帘拉起来,室内便陷入一片黑暗。
“……这窗帘质量可真好。”太宰治看着无边际的黑暗,自言自语地说着。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折返回去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放进兜里面。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港黑的本部,属下看到他都被他身上的低气压吓了一跳,不敢上前打招呼,加快速度当作没看见。
幸好太宰治在想事情,并没有在乎这些。
他脑海里面构想了许多种场景,比如说无家可归什么的,他甚至开始构想选哪里的宿舍可以离中原中也最远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宇智波晚空。
她头上带着一个蓝色的棒球帽,一手玩着手机,单手插兜,依着小电驴站在墙边。
帽檐的阴影遮住她大半脸庞,落日的余晖勉强勾勒出她半边脸的轮廓。睫毛上也落下橙色的光,就像九重天上的神明一样,始终站在那里等候信徒一样。
太宰治站在原地好一会,手握成拳,调整了一下表情,才笑着走上去,按住她的额头,“别离手机这么近啊。”
宇智波晚空收了手机,慢吞吞地说:“看不清。”
她看不清屏幕,不自觉地就会离屏幕越来越近。
太宰治没说话,只是扯扯她的衣角,“走吧走吧,我饿了!”
长腿一伸,直接跨坐在小电驴上。
小电驴慢吞吞地前进着,在柏油路上拖一条长长的影子。
太宰治坐在后座,一只手抓着宇智波晚空的衣角,另一只手正在和影子玩。
他只需要微微一伸手,手的影子就能碰到树顶的影子,这么一个无聊的小动作,他就这样玩了一路。
小电驴驶进了小巷里,美纪和浩也一直趴在窗户那里看着他们,见来人马上欢呼一声,连蹦带跳的喊着:“他们回来了!开饭了!”
太宰治看宇智波晚空半蹲下身锁车,也蹲下身,手杵着下巴问道:“你今天一直在那等着么?”
“嗯。”
“你好冷淡哦。”
“心情不好。”
太宰治没敢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换了个话题:“下次你要等得久的话,可以发短信给我的。”
“我可以很快把事情处理完的。”
太宰治要是知道宇智波晚空一直在楼下等他的话,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慢吞吞的。
宇智波晚空说:“嗯,不过我过两天要回去上班了。”
太宰治跟在她身后,走进家门,看她把玄关上的照片扶起来,他又把它按下去。
“说的也是,空酱也是有自己的事业的人呢。”
他们平静的吃完饭,如同往日一样,轮值日的洗碗去,然后大家各干各的事情。
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两样。
太宰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听到宇智波晚空正在卫生间里洗衣服。
宇智波晚空习惯攒一堆衣服一起洗,虽然有洗衣机,但她更喜欢自己手洗。
太宰治听着卫生间传出来的水声,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那个小盒子,先是放在宇智波晚空的枕头下。
他的手尝试在枕头上按了按。
厚实柔软的枕头缓解了冲力,一个不小心就会忽视下面还有个东西。
虽然对宇智波晚空的敏锐很有信心,但太宰治想到那也是个和他相似的装傻流,不把东西明确的摆在她面前,她心情不好就会当没看见。
太宰治又从枕头下面把盒子摸出来,放在枕头上。
这样,檀木盒子放在蓝色的枕头上,十分显眼。
显眼到哪怕宇智波晚空两只眼睛都近视,也能看到。也显眼到太宰治压根不敢面对宇智波晚空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他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听着外面说话的声音,开始酝酿睡意。
只要睡着了,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