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兵刃发出的声响,倒像是在弹奏乐器一样。
一片绿叶在雨中旋转飘零,地上的水洼闪过一抹倒影。
宇智波晚空静静的看着那个悲切的女人,手中的刀刃已经高高举起。
她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朝她冲去,第一刀斩开了前来阻挡的金色夜叉,第二刀劈砍砍断了红叶手中的刀刃。
此时,红叶后背已贴在树干之上。她被这凶狠的两刀逼到无处可退。
最后一刀——
凌厉的刀光闪过,黄泉女神似乎就站在刀尖上微笑。
尾崎红叶缓缓闭上眼睛。
寒光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几根红发落下,红叶以为那刀命中的必然是自己的头颅,却不想是身后的巨树轰然倒下。
“你明明在害怕死亡。”宇智波晚空的声音并无波动,只是半蹲下身,用红叶的衣摆擦着刀上的水珠。“你其实不想死吧。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红叶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我又能怎么办?”
“我爱他啊……我想去陪他啊,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留下我……”
失去他而独自活着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而她面对死亡时却又开始恐惧。
红叶痛苦又内疚,甚至开始怀疑,她真的爱他吗?
宇智波晚空依然用那样安静的神情看着她,一如刚才要杀她的那个表情。
“要去参加浩也的入学仪式吗?”她轻轻的问。
尾崎红叶呆楞了一下。
宇智波晚空又问了一遍这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要去参加浩也的入学仪式吗?”
“他应该很期待你去的。”
最后,宇智波晚空替红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声音平静冷淡,却莫名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不要质疑你对他的爱。”
“爱他与活着并不冲突。”
红叶的眼泪一下便流了下来,没有一点哭声,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唉。”宇智波晚空轻叹一口气,须佐能乎的手臂替她捡起落在地上的红色油纸伞。
伞下,宇智波晚空抬起手,给这个颤栗着发出哀泣的女人一个不怎么暖和的拥抱。
第19章 第十九天流浪
“啊呀,稀客。”
镭钵街的某个装满书的废弃地下室中,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看到忽然出现在房间里面的人也不奇怪。
“我是来还书的。”宇智波晚空默默的从怀里面拿出一本世界地图,放会在杂乱的桌子上。
老头站起身来,从杂物堆里面翻出一个杯子,倒上白开水递给他。
三栖一郎是镭钵街的一个拾荒老人,兼职一个做的不怎么样的情报贩子。浩也和美纪总是会来他这里卖他们捡到的东西。
除了他们俩,其他孤儿也会来他这里卖废品,同时带来某些消息。
“出什么事情了吗?”三栖一郎浑浊的目光落在那本世界地图上,自那天她来问这附近哪有裁缝店之后,当天晚上她就来借这本地图了。
宇智波晚空耸耸肩,稳稳当当的坐在只有三只脚的破凳子上,“没什么,港口黑手党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三栖一郎叹口气,“还在疯呗,死活要找一个压根不存在的异能者,四处抢劫宝石,一点黑手党的逼格都没有。”
“因为他们,横滨经济都倒退了不少。”三栖一郎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横滨的某位议员被批的狗血淋头。
横滨本来是座港口城市,靠旅游业和航运赚了不少钱。但港黑自从首领病了,就跟一条四处咬人的疯狗一样,大多外地游客不敢过来,货物除非必须经过横滨港,否则他们宁愿绕远路。
除了不安定这个因素,横滨的失业率也直线上升,社会问题层出不穷。
宇智波晚空“哦”了一声,问道:“关于人员方面的问题呢?”
“不少人叛逃了,不过叛逃的都死了,现在也加了不少浑水摸鱼的进去。”三栖一郎摇头晃脑,惋惜道:“港黑不行了,以后要乱了。”
宇智波晚空垂眼,随便翻着报纸看,问道:“有黑市的任务吗?给我两个。”
三栖一郎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接任务么?”
他之前也有问过宇智波晚空,但宇智波晚空表示她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所以推了,没想到今天又会改变主意。
宇智波晚空吐出一个字:“穷。”
今天一刀下去,她的树没了,估摸着今天晚上只能去睡房顶。浩也的入学仪式,红叶有可能回来,她打算去买个相机,处处都要钱,偏偏她没钱。
三栖一郎沉默。
“行吧。”三栖一郎理解的点点头,对房门紧闭的房间喊道:“安吾,把我抽屉里那个文件袋递过来一下。”
一个梳着中分头,带着眼睛的青年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三栖前辈。”
宇智波晚空眯着眼睛看了过去,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的眼镜。
“给。”三栖一郎把文件袋递过去,“你随便挑着做,完成了去领赏金,没完成就算了。”
宇智波晚空随手接过文件袋,眼睛一瞥,看到书堆里面的某本欧洲地理杂志。
刚想站起来就觉得头皮一疼,宇智波晚空的头发被椅背卡住了。
“嘶……”
宇智波晚空正准备强行扯断头发的时候,那个名为安吾的青年拿着小剪刀上前,轻轻的剪开那根卡进缝隙里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