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快气笑了。
这群烂橘子果然还是老样子,重要的事情遮遮掩掩,出事了就推脱,总之好事是他们的,坏事全是别人的。
五条悟内心烦躁,在某一瞬间产生了杀意,下一秒很快恢复平静。
不是不敢杀这些人,而是为了长远的大局,该忍则忍。
不然他早几年前就把这些家伙全掀了……
薨星宫……
灵魂状态下的天元坐在树干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五条悟想做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龙炎有多危险?他手里那个和咒灵操术原理一样的封印媒介是怎么做出来的?
乍一眼还以为是会咒灵操术……以及最后虽然是成功封印了龙炎,但那是龙炎为了脱困故意顺从为之,以后挣脱封印怎么办?
天元是愁得灵魂都消瘦了几分。
他的思绪越飘越远,一阵异样的结界波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天元惊得从树干上瞬间飘起来,如临大敌。
这咒力波动他熟,前不久才遭过。
天元死死的盯着入口,很快,一道修长的身影简单粗暴的穿过(撕破)结界走了进来。
还是那熟悉的白发和脸。
唯独不一样的是衣服,这次的六眼穿的是高专的教师服,上次那个穿的是休闲服。
“哟,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五条悟左手插裤兜,右手举起挥了挥,算是打招呼,结合轻佻的语气,像个二流子一样不着调。
天元看着五条悟,很快确定这个五条悟是自己这边的。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打完招呼,五条悟放下手,唇角上扬,爽朗的笑道:“说起来,我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十年前。不过那会我也没进来,只是在门口晃了圈。”
天元不吭声,他一时摸不准六眼的意思。
他知道上一次本该更换的星浆体,是由五条悟和夏油杰共同护送的。
然而到了收尾的时候前者险些被禅院家的天与咒缚杀死,后者也因此留下了心理阴影:保护的对象当着他的面被一枪爆头。
虽然这么说很无情,但死一个人救上万人,冷静点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天元也补偿了星浆体的家庭很多钱和帮助,可以说奉献星浆体的人家一辈子不愁吃穿,还能活得很舒服。
尽管这点补偿对重情的人家来说分文不值。但事实证明,这么多年来,很少有诞生星浆体的家庭是会做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孩子的,大多数家庭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穷是一辈子的事。】
【我们家这么贫困,孩子肯定也活得很辛苦,不如去享福十几年,在无痛的死去也是种幸运。】
天元渐渐的也对自己索取年轻生命以维持长寿感到麻木。
说到底,人生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短暂。
太长的寿命,只会让人在时间的长流中迷失。
天元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六眼小子,你找我是为了讨之前的债吗?”
五条悟挑了下眉,耸了耸肩笑道:“我可没这么小气,而且当年的事我早就有仇报仇了,如今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不过倒是说起来——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天元不接话,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边说,天元一边想:核心结界修复完他这边的结界就修不完了。但现在看来还是得必须赶紧把这结界也修复了,不然进进出出当他没面子的吗!
五条悟脸上轻浮的笑容收起,正色道:“我需要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我拿走了什么东西,以及关于他的任何事。”
——
东京板桥区
某栋别墅
穿着围裙,哼着轻快旋律的漂亮女人手里拿着汤勺,顺时针缓慢搅动锅里的咖喱。
旁边桌面上摆放着好几盘小料,有切成块的土豆、胡萝卜、鸡肉丁,还有泡好的海带。
这些是准备一会放进锅里煮的。
当然,海带是拿来做汤的,不放咖喱里。
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厨房外客厅阳台。
坐在画板前的伏黑惠挺直腰板,双腿微微张开,手里轻轻握着笔刷,在白纸上涂抹。
这幅画只是起了个开头,还暂时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不过伏黑惠左手端着的画盘里只有红、黑、白三种颜色,非常单调。旁边也没有摆放其他颜色的颜料。
随着一笔一画慢慢补足,很快,画的框架出来了。
这幅画的背景是纯黑色,中间有个跪着的白色小人,小人双手背在后面,头低着,下方有一摊暗红色的液体,四周画满一只只红色的简笔画眼睛,将白色小人围在中间,看起来十分瘆人。
伏黑惠画完一只红眼睛的一半,蘸颜料补充浓度。笔尖点颜料准备抬起的时候倏地停住。
然而也就停顿了一秒,伏黑惠就继续完成他没画完的眼睛了。
待最后一笔落下,伏黑惠放下画笔,不紧不慢的偏头看去。
只见他身侧不知什么时候杵了一大个人。
“画得不错,就是有点缭乱。”这人还非常不给面子的评价道。
伏黑惠却不恼,点了下头打招呼,语气温和的道:“五条老师。”
五条悟应了声,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个东西丢给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