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你先回去吧。”钉崎野蔷薇微笑的对虎杖悠仁说道。
虎杖悠仁没有多问什么,点了下头,干脆的抬脚离开,半点没犹豫。
不知道的兴许会认为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关系一般,只有了解虎杖悠仁的人知道,虎杖悠仁就是这个性格,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心,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行事作风总是让他人误会。
故而,这并不能判断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的关系。
人全走光了,只剩下青鸟流和钉崎野蔷薇。
窗外的斜阳落进教室里,将青鸟流整个人融进一片醺红……
钉崎野蔷薇唇角微扬,他的半张脸映在彩霞里,半边脸陷入阴影中。
如果不是因为【纱织】的事,钉崎野蔷薇会很有闲心的吐槽:另一个她的笑容也太瘆人了,不真实的违和感过重,白瞎了她那张脸蛋。
话说回来,因为【纱织】的事,钉崎野蔷薇这几天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她想找自己的同位体问个清楚,但那天【纱织】的反应伤到她了,钉崎野蔷薇迷茫失落的按捺住自己,这才没去找另一个她。
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钉崎野蔷薇也重新打起精神,准备问个明白。
“你那边的【纱织】,是什么情况?”一张口,钉崎野蔷薇都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但她还是坚持说完了话,紧紧看着男版的她,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真相。
她害怕。
害怕她这边的【纱织】也遭遇相同的事情。
“还能是什么情况呢。”钉崎野蔷薇轻声说,嘴角依旧挂着弧度。
但他的眼神却并不平静,里面仿佛酝酿着冰冷狠戾的狂风暴雨,一切照进去的光亮,都被揉碎同化,以至那双眼睛看起来愈加幽深黑暗。
诅咒是一切负面情绪的化身,直面诅咒、并以将其祓除为工作的咒术师,内心大多强大。
不然支撑不了他们做如此危险的工作。
钉崎野蔷薇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总能很快的调节好自己,去面对困难,解决困难。
但是,她难以面对并解决现在遇到的困难。
大概是恐怖谷效应。
钉崎野蔷薇见邪恶的诅咒师都没现在见另一个她心情沉重,感到心慌。
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只是因为男女性别的原因,要更加英气的脸。
仿佛面对镜子。
里面的是她,也不是她。
钉崎野蔷薇忽然又一阵迷茫。
她看着另一个自己,晦暗冰冷的神情,想到如果是挣脱束缚、不再遵循人类法则的她,想必在众人眼中就是如此。
然再多的,就没有了。
咒术师都是疯子,不疯的咒术师,迟早也会疯,似乎陷入疯狂,是咒术师们唯一的结局。
紧蹙的眉头很快松开。
钉崎野蔷薇释怀了。
不管对方是怎样的人,他们追根究底没有区别,只是经历不同,路不同罢了。
就像打游戏,选择不一样,导向的结局不一样。
但做出选择的,是一个人。
心中纠结多天的郁气就这样消散,钉崎野蔷薇的表情看上去好了很多,笼罩在她眉间的阴翳也消失不见,犹如雨后的阳光,透出别样的生机。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钉崎野蔷薇一改之前低沉的样子,又恢复了曾经的活力,抱着手微微抬了抬下巴,傲气凌人的说道。
“无非一个死字。”她的同位体对她的改变并没做出任何反应,低笑了声说道。
钉崎野蔷薇还没做声,另一个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接着冷淡道:“是我害死的她。”
如果他没有邀请纱织,如果他当时能有现在的两分强大……
一切都不会发展成如今的样子。
钉崎野蔷薇闻言表情一冷,放下抱着的手,沉声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另一个她平静的说道,眼神空洞,黑暗无光。
“如果你这边的纱织还活着,不要接近她,你会害死她。”
——
今天周末……
吉野顺平准备回家看妈妈。
他回的家,不是之前那个,而是咒术高专提供的房子。
没办法,他家有点远,只能让妈妈搬家了,以便有人保护她。
吉野女士这边倒不觉得麻烦或是反感,她很高兴如今儿子的变化。
何况搬个家而已,而且她几乎没花什么钱和力气,五条悟叫来的人直接给她弄好了,她没有理由讨厌。
“家里缺什么东西吗?我顺路回家可以带。”
“盐和米醋吗?好的。”
“那就先这样,我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到。”
收好手机,吉野顺平脑子里计划好回家的路线,他可以在那条路线上的超市买妈妈需要的调料。
吉野顺平的身影很快融入人海,他就如同无数平凡的普通人一样,毫不起眼。
吉野顺平没有发现,一团阴影悄悄跟上了他,如影随形……
横滨……
穿着和服的白发妹妹头年轻人站在鹤见川前,偏粉调的紫瞳冷漠的俯视着河面,似是透过了这脏污的水面,看见了河底。
但按理来说不可能。
因为鹤见川实在是太脏了,是全日本人民公认的最脏的河流,眼神再好的人,也不可能看得到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