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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悠仁死寂的眼眸总算荡开一道波澜,“有没有和你有关系吗。”
    听起来很伤人,面对他人的关心不识好歹。但虎杖悠仁很单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没有别的意思。
    疑惑。
    不理解……
    为什么人类会关心与自己无关之人。
    “因为我现在是悠仁酱的老师啊。”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道,没有半分被虎杖悠仁冰冷的语言中伤的意思。
    而虎杖悠仁也不上这个当,将所有你我心里都知道。但不明说的真相捅破了出来,冷淡的说道:“虚假的关系罢了,你很清楚,对我也并没有上心,你之所以想知道。不过是担心我死后身体里的宿傩力量会不会暴走。”
    “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问我,不用拐弯抹角试探。大多数问题我都能回答你。”
    虎杖悠仁的声音很冷,是不近人情的冷,是冷眼旁观一切、自我人格脱离世界的冷。
    明明和另一个虎杖悠仁的声音一样。但二者听起来却是决然不同的,仿佛一暗一明,一热一冷。
    虎杖悠仁是温暖的太阳,暖烘烘的包容一切。虎杖悠仁是寒冷的坚冰,接近他只会被冻伤,而好不容易暖化的那部分坚冰,立马又会重新凝结回去。
    “答案是不会。”
    锻造刀剑的铁匠怎么会被自己冶炼出来的武器伤到?剑有鞘,虎杖悠仁也有鞘,他的鞘是五条悟。
    五条悟会赶在一切发生前,在虎杖悠仁临死之际,杀死虎杖悠仁,阻止虎杖悠仁身体里暴走的宿傩力量。
    这是虎杖悠仁答应五条悟跟他走的条件。
    “你能杀死我吗?阻止我体内宿傩的苏醒。”
    “当然,我是最强的。”
    “你保证?”
    “我保证。”
    于是他们定下了束缚,也就是誓约。
    在咒术界誓约是绝对的,一旦定下,就不可以悔改,否则会受到惩罚,这份惩罚最强也逃不掉。
    定下束缚后虎杖悠仁就跟五条悟走了,这一跟,就是五年。从小孩子长成少年人。
    虎杖悠仁跟五条悟定下这个誓约也不是因为什么伟大崇高的理想。
    说实话,世界要是下一秒就毁灭了,虎杖悠仁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之所定下这个束缚,是想起了实验室里唯一的那盆花。花很普通,但那是实验室唯一鲜活的颜色,是虎杖悠仁记忆里唯一不一样的色彩。
    尽管他离开实验室后再看不到——或许在发现他逃跑后实验人员就把花扔了。但虎杖悠仁的心里有这盆花,他就当这盆花是存在的。
    而宿傩那么讨厌他,一定会毁了他在意的东西,虎杖悠仁可不愿意。
    平凡人有平凡人渺小的愿望。
    虎杖悠仁抬头仰望天空,那天离他太远,周围尽是泥泞沼泽,他深陷其中,脚已生根,注定此生无法逃离。若想离开,唯有扯断那根,或许还能得到一线触碰蓝天的机会。
    而扯断根,他也会死。
    ……
    谈话最终以虎杖悠仁单方面的默不作声结束——在说明了自己死后不会产生危害后。
    青鸟流怕五条悟突然杀个回马枪,又耐心等了一晚上才下线,重新登伏黑惠的号。
    而伏黑惠那边也渐入佳境,长瀬阳介已经输红了眼。
    第25章
    输红眼的长瀬阳介失去理智,越赌越大,最终输光长岛达子给他的八十万日元,还倒欠了一屁股债,比上一次只是单纯的输光身上的钱还惨。
    “放开我!再给我一些筹码,我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的!”
    长瀬阳介被两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西服的壮男一左一右夹着手拖出赌场,任凭他嘶声力竭、发疯的挣扎,也未能动摇他们半分。
    倒也正常,长瀬阳介是单纯的瘦,一点不精,力气稍微大点的女生都能推动他。
    被粗鲁的扔出去,脸颊与粗糙的地面摩擦,顿时升起火辣辣的麻痛。
    长瀬阳介说不清是伤口的疼还是感到丢脸羞愤的难堪,双手握拳指甲扣进泥土,一时不愿抬起头……
    耳边是他人的窃窃私语,身上是他人或诧异、或幸灾乐祸、或嘲讽的如针扎般的目光。长瀬阳介眼珠颤动,恨不得杀回去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但想到自己在那些人手上就是个被提起脖颈肉什么都做不了的狗,这股气就如同泄气的气球,散了个干净。
    苦闷的长瀬阳介失魂落魄的跑到酒吧买醉,这次的酒吧自然不是上次那个高端的了,是一家非常廉价,顾客普遍素质也不高的低端酒吧。
    酒精一杯杯下肚,侵蚀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与劣质的香水混杂在一起。
    喝着喝着,长瀬阳介感到世界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
    咦……奇怪。身体好软……没有力气。
    咚的一声,画面旋转、颠倒,长瀬阳介感到呼吸困难,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求生欲使得长瀬阳介拼命的想动,却只有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他又想呼喊,声音却发不出来。同时胃部翻腾,肠道蠕动,胃里未消化完的食物伴夹杂着胃液涌上喉头,却被僵硬的向后缩成一团的舌头堵住。
    长瀬阳介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憋得发紫了,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