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以后,陆倾见自己兄弟频频看着手机也没个要出门的动静,知道他十有八九就是那女孩儿没给回复。
他一边感慨着一物降一物,一边还是自作主张给周屿辞组了个局,说要给他过生日。
“得了你,整的闷葫芦似的,生日啊大哥,二十二,能领证的大日子啊!”
不说还好,一说差点给周屿辞拎着脖子掐死,他语气阴测测的。
“陆倾,你活了二十二年是不是活够了?即将到来的西班牙夏日你不要了?”
“别,别,”陆倾见好就收,到底没惹这一碰就毛的狮子了,但还是扯着嘴角不怕死的去拍了拍周屿辞的肩膀,语重心长。
“但这生日啊,得过,兄弟。”
周屿辞哪里不知道陆倾纯粹是因为疫情现在失去了大半夜生活,哪里能有组局的地方都不放过,脸黑的跟烧焦的锅底似的让他撤回发消息的手,“别他妈折腾我,要组局出去组。”
一堆人酒足饭饱还得收拾,万一给碰着小祖宗摆在客厅和地上还有桌上那些小宝贝似的小玩意儿,他还哄不哄得成了。
结果来凑热闹的人已经到楼下了。
周屿辞压着陆倾的脖子把他按在大理石桌上,掀着眼皮凉飕飕的看着陆倾和旁边的帮凶萧闵:“今晚敢给我弄乱家里,明天你们就完蛋了。”yūsんūωū.гоcкⓢ(yushuwu.rocks)
一群人闹哄哄围着圆桌吃火锅,还在烤箱烤了羊腿。
说话声和火锅沸腾的声音,还有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谁都没有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响动。
还是萧闵去厨房接水,一出来就看见愣在玄关提着两个大盒子的人。
“···嗨?”
宋予时感觉身体里的氧气被这热闹抽空了,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在瞬间从心底呼啸着翻滚,把她所有的思绪都冲击一空。
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坐了一桌,看起来和周屿辞熟捻又亲密。
她感受到眼眶发麻,酸涩塞满她的心脏,暗暗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下午还想着不跟他闹别扭了,还傲娇地想着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就看在他是寿星的份儿上先给他过个好好的生日。
却没有想过,他到底,需不需要自己帮他过这个生日。
好像一个小丑啊
“你对着空气嗨什么嗨呢阿闵,赶紧给老子过来,接个水还磨磨叽叽的!”不知道是谁听见萧闵嗨的一声,在圆桌上嚷嚷。
过了几秒,大家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齐噔噔的朝着玄关走廊看过去。
站在门口的女孩儿还穿着羽绒服,头上的针织冷帽毛绒绒的。
巴掌大的脸,水润润的杏眼和尖尖的下巴,现下脸上布满了无措又尴尬的神情。
她手上抱着两个精致的大盒子,看清楚屋内的情景后扯着唇笑了笑。
宋予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局促的咬着下唇,但还是笑着和屋里的一堆人打了个招呼。
“嗨。”
然后便垂着眼帘咬着唇,抱着两只盒子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机器运作的声响,说话声完全消失了。
周屿辞在看见她的瞬间,身体比大脑更快行动,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