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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有此意,林如海当然没有异议。
    很快,皇上在朝上正式宣布:二皇子到五皇子封为亲王,赐居出府,其余皇子尚且年幼,仍旧居于宫中,待大婚后再行封王。
    众朝臣都要跪下山呼皇上万岁了,忽然反应过来:等下,是不是还少点什么。
    对啊,皇上刚才说的是二皇子至五皇子,四位皇子封为亲王,那,作为长子的大皇子去哪儿了?
    不说旁人,就连林如海也挺意外的。
    而作为礼部尚书,他不得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站出来:“臣请旨,皇长子殿下……”
    皇上摆摆手:“镇国将军。”
    众人:?!
    大周宗室爵位极少有世袭罔替的,都降等很快,皇子封为亲王,到了亲王袭爵的嫡长子就得降一等封为郡王,而郡王再往下传,就是镇国将军。[1]
    按理说,皇上给大皇子封的这个爵位,应该是百年后,由大皇子的孙子来继承的。
    朝臣们俱是震惊脸,唯有林如海不动如山:也不错啊,大皇子这也算是提前感受子孙后代的生活了,旁的皇子还没有这个待遇呢。皇上果然是英明圣主啊。
    林如海作为礼部尚书毫无异议,但御史台却有御史照例蹦出来质疑皇上。
    这也算是御史的基操了:监督弹劾群臣的罪失,顺便弹弹皇帝的非常规操作。
    于是有位胆大的御史站出来道:“皇长子居众皇子之首,爵位却如此之低,臣恳请陛下再从长考量。”
    皇上坐在龙椅上,以手支颐,似笑非笑。
    “朕乃诸皇子之君父,莫不是吴御史觉得比朕还要够资格,给皇子们安排爵位吧。”
    吴御史当场就跪了。
    这话他要是敢回答,就是妥妥的造反。
    如今这天下,早不是太上皇还在的时候了。
    那时候皇上不得不小心翼翼,哪怕厌恶大皇子也不能流露出父子不合,免得太上皇因此斥责,不安分的弟弟们因此攻讦他。
    现在,皇上的喜与怒,就是这皇室里唯一一杆秤。
    皇上为诸皇子定的爵位,以及吴御史的头铁发问与迅速滑跪,很快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皇城。
    林姜本正在太医院整理书稿,马院副忽然探了一颗大头进来,神秘兮兮道:“院正,我有个消息告诉您。”
    林姜:这可吓我一跳。
    她起身请马院副进来,又给在门口洒水的小雀儿银子,让她去御膳房拿点心——林姜看出来,马院副这是一脸我要长谈的表情啊。
    果然,马院副坐了下来,神神秘秘道:“前朝刚传出来的热乎新闻,我赶紧来告诉院正。”
    林姜听了大皇子‘尊贵的爵位’后,先是一震,然后展颜一笑。
    马院副险些被她的笑容闪花了眼。
    林姜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大皇子妃在地下,应该会高兴的。
    马院副只听林姜笑过后道:“果然皇上圣明烛照,一切都明白。”马院副连连点头,他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外头的朝臣们都在纳闷琢磨,为什么皇上这次兜头给了大皇子一个大耳掴子,当真是一点脸面不给这个长子留,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嫌弃。
    许多人想到了大皇子南下无功而返的一程,但仅凭这个,皇上就这样厌弃长子吗?
    朝臣们不得不绞尽脑汁琢磨:毕竟随着皇子们开府,可以招揽官员门客,这争夺太子之位可要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
    想政治投资,提前站到未来太子身后的人,可不在少数。
    想要成功,就要弄明白失败者是如何失败的——大皇子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作为第一个被皇上踢出太子竞争队伍的失败者,被大伙儿进行解剖式分析研究。
    马院副心道:许多朝臣不知道,可我们太医院里却是门清啊。
    可见当年大皇子妃死的蹊跷,必是让皇上心里忌惮极了。
    马院副是个话多的人,知道件隐秘不让他八卦简直要憋死他,于是他立刻跑来跟同样知情的顶头上司讨论此事——当年林姜要去给大皇子妃治病前,马院副还跟她说了其中蹊跷呢。
    在马院副看来,两个人算是同一个秘密的持有者。
    林姜伸手替他加了一杯茶,马院副连道不敢。林姜莞尔:“院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一杯茶值什么。”
    马院副双手捧起茶来,叹息道:“院正大人到底在宫里的年岁少,我却已经熬了快三十年了。人人都说在这宫里好人不长命,可就我看来,若真是没了人肠心肝,便是长命,最终也不得好下场的。”
    他还要再说,就听外头有叩门声,转头一看,是画眉公公站在那里。
    马院副吓得险些把一杯茶水都洒在身上,连忙站起身开溜,还不忘煞有其事跟林姜道:“方才下官提起的年中考核条例,大人若是允准,我这就去办。”
    林姜忍笑点头:“好,辛苦马院副了。”
    马院副都不敢看画眉公公的脸,溜得比兔子还快。
    以至于小雀儿拿回点心来的时候,发现院正大人屋里已经换过了客人。
    第1卷 第74章
    目送马院副仓皇遁走, 画眉公公才四平八稳甩着拂尘进来坐下道:“看来林院正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林姜在画眉公公跟前倒是更能表露态度说些真话,只是冷笑道:“公公当日是与我一起见过大皇子妃临终前模样的,如今只一个镇国将军, 难道抵得过大皇子妃饿病至死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