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略略吃痛,嘴巴上并不服输:“我搭救你是看你那日伤势严重,如今既然有力气欺负我,可见大好了,离开不是正常吗?”
蓝明锦也想走,但不是被赶走。
她开启秘法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额间有一股黑云,昭示着他厄运缠身,她若现在走了,估计不等她了却因果,这人就死掉了。
“走也行,既然你于我有那么点恩情,我把这还完了自然离开。”
景年赌气道:“恩情?好啊,那话本上以身相许的不是最为常见?”
蓝明锦被他噎了一下,这小郎怎么脸皮这么厚?这事儿还过不去了是不是!
但她更奇怪自己为什么如此真情实感,明明可以忽视他的,理他作甚?
“你便是不搭救我,过几日我也能慢慢爬起来,这点恩情也值得以身相许?你知道我的身价吗?”
景年:“什么身价,你没有仇家我都谢天谢地了,休要说什么胡话哄骗我!”
蓝明锦刚要介绍自己的身份,但看他一副说什么也不信的模样,气的她不想理人了。
“好,你不是想让我拿走元阳吗?我满足你!”
第6章
蓝明锦说完这句话,就见少年刚刚还倔强的脸,慢慢红了。
她不耐烦地露出一抹你想得美的表情,奈何小少年只顾着害羞,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
还有些紧张的说道:“你只管放心做,我受得住,务必要把元阳拿掉!”
蓝明锦听他破釜沉舟的语气,怎么有一种自己要上战场的感觉?
“你没事吧?我这里有一个秘法,可以遮挡体质,同时顺带把你元阳也遮掉了,一般人探查不出来。”
景年吃惊了,脸也不那么红了:“还有这样的秘法,你怎么不早说!”
蓝明锦轻“哼”一声:“你有问过我?愚蠢!”
景年才不在意她骂了什么,这事…本身也是他先做的不好,让她出口气应该的,“那…你能帮我施展吗?”
蓝明锦见他眼神清澈,仿佛又回到初次见面那个温和纯净的少年,尤其对方还一脸崇拜的看向她。
她本不该在意这些的,却莫名的心里舒服了些。
“你坐到床上去,我给你施展秘法!”
景年乖乖照做,回头还问一句,“这秘法无需脱衣服吧?”
蓝明锦:“……”
“脱!”必须脱,这小东西真的是噎死人了!
景年没有在别人眼前脱衣服过,哪怕是昨日,他也是等对方睡熟了才悄悄将外衫脱掉,若不是整日在外面忙,衣服上有尘埃,外衫其实都不想脱的。
但现在不一样,虽然有些难堪,可这是为了施展秘法,只能不得已为之……
蓝明锦见他的手微微抖着,似乎有些艰难的解开衣扣,直到外衫去了,他的手落在了内衫上,然后一点点委屈的看向她,等着她下一步指示,她恨不得翻个白眼:“行了,手拿开别耽误我施展秘法。”
景年听她如此说,松了一口气默默坐好。
蓝明锦的手虚空搭在他的胸口上,嘴中默默念着什么,然后手中灵力汇集打了一个法印进去,之后又翻过他的身子,手指触碰到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肌肤在收紧,她快速的抽回手,摆正他的身躯后,在后腰处叠加了一道法印。
她结法印的时候,手掌离对方的肌肤有半掌的距离,并没有贴上,做完这些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法印结好了。”
景年没想到在他眼中如此艰难的事情这样就解决了,心里涌出一阵兴奋,好想撩开衣服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但他怎么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干这事?
蓝明锦道:“你先别乱动。”
她的手探索到他的脚裸,感受他悄悄缩了缩,但没有抽回去,只偏过头看她,视线中带着浓浓的求知欲。
蓝明锦的手顺着骨骼的生长一路向上,最后停到他的手腕上,在上面捏了捏。
“倒是个练剑的苗子。”
景年转过身看她,问道:“你是在给我摸骨吗?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位前辈给我摸骨,他说我资质很好。”
蓝明锦睨了他一眼,叫别人前辈那般顺口,对我态度却那么差:“资质也就过得去,但这些年都被你荒废了,再好的资质也白搭。”
景年的情绪低落了下来,确实,他被困在这里好几年了。
连说话声也变的虚虚的很低落,“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蓝明锦起身,略带嫌弃的离他远点,视线落在了柜子中的被褥上,
景年感知到他的嫌弃,虽然有些难堪,但正因为对方的态度他才敢脱衣裳让她施展秘法,不用担心对方心怀不轨……
真的是好矛盾的事情。
他道:“你…今晚在这屋睡吧!”
蓝明锦的视线移到少年脸上,好似在说,你又要搞什么鬼?
景年:“夜里气候湿冷,主卧的床炕连接着灶台暖和些。”
蓝明锦并没领情,合着若不是她今天有点用处就真的被他打发到隔间了,竟然还美名其曰怕夜里睡觉打扰人。
一个小小少年这么多心思,她应该怎么教训下这家伙?
她略带无奈地挤兑道:“但凡你把心思用到修炼上,也不至于连个除尘决都不会。”
景年抿了抿唇,没吭声的下了床,他从柜子里拿好被子往床上放,但给彼此铺被子的时候明显带了情绪,硬邦邦的动作表达自己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