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杏春还是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又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了,“小姐,现在水温正好,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了,一会儿我自己来,你下去休息吧。”
“那…小姐您别等太久,一会儿水就凉了。”
“嗯,知道了。”
杏春将干净的寝衣叠好放在凳子上,出门前又忍不住看了眼容芜:“小姐…”
“…又怎么了?”容芜也很是无奈。
“您真的没事吗?您的脸好红…”
身后人笑的更欢实了,容芜恨恨地伸进被窝一只手,不知道摸到他哪里就拧了一把。虽然拧完就后悔了,万一他没忍住叫出来了呢!但好在那人很是能忍,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容芜不好意思地随便在刚刚拧的地方揉了几把,却感到那人身子忽然一僵,接着手就被他的大手握住了,十指交叉。
完蛋了…脸更红了…
容芜窘迫地抬起头还不知该怎么像杏春解释,就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才着实长长松了一口气…
像是刚打完一场大仗,容芜有气无力地推推身边的人:“喂,可以出来了…”
庾邵探出头来,头发虽乱糟糟的,眼神却亮的惊人,笑眯眯地靠在床头看着容芜。
容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什么看,快把手放开!”
“不放。还要抱抱。”说着又伸手将容芜揽进自己怀中。
“你…庾邵你这是在耍流氓吗!”
“耍什么流氓,以前又不是没在床上抱抱过…”
“可你以前也没有…没有这么…”容芜鼓着脸,怎么也说不出口。
庾邵用手支着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那是你以前小小的一团,抱着就跟抱闺女似的,爷不好发挥嘛。”
“……哦?闺女?”
感到身边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庾邵不禁哆嗦一下,慌忙改口道:“啊不是…是妹妹,小妹妹…”
“……原来是小妹妹啊?”
“也,也不是…嘿嘿…”庾邵哂笑两声,脑子中极速运转着用什么词来替换比较好,却在还没有想好前被人一脚踹下了床去。
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地坐在地上,无论摆出怎样的无辜神情都没能打动床上居高临下的女人。最终庾邵泄了气,委屈地嘟囔道:“若是爷抱着那么小个小女娃还能起什么心思,那才是耍流氓了好不好…”
“噗…”容芜忍不住噗嗤一笑,连忙收拾好表情,继续板着脸道,“哦?那你现在就不当我是小女娃,小妹妹了?”
“当然不会!”庾邵保证道,眼中满是深情地看过去,“我现在看你的你全是小心思,就等一句应允了。”
“……”容芜只觉得今晚不能再跟他聊下去了,红着脸手脚并用地将这人直接从里屋的窗户里给推了出去,“你走你走,我要沐浴,一会儿水都凉了!”
庾邵见天也晚了,便不再闹她,只是斜跨在窗口处,回头问道:“我走了,今晚会不会想我?”
“不会!”
“真的不会?”
“不会!”
“那可怎么办,我都已经开始想你想的不想走了…”
“……”容芜嗔他一眼,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说着无赖话的庾邵,像个讨奖励的小孩子似的,还觉得…挺可爱的…
“…过来。”容芜想了想,红着脸冲他勾勾手,庾邵立马一脸惊喜地低下头凑了过来。容芜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踮起了脚尖…
一下,两下…探了几次头,每到离近他白皙的侧脸时都不好意思真的亲上去…容芜也暗自唾弃自己,明明已经表明心迹了,还这么磨不开做什么!但是…
哎呀呀…容芜脸憋的通红,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咬牙直接拿头撞了上去…
而就在这时,等的心里痒痒的庾邵再也忍不住地转过头来,想着要不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就感到脸上一痛…
“唔…”
见着某人捂着鼻子摔倒在窗外,容芜急忙扒在窗口向下探道:“庾邵,你要不要紧呀…”
庾邵有些落魄地站起身来,因他被捂着眼睛并没有意识到容芜在做什么,只以为是都怪自己沉不住气白白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有些委屈地摇摇头,虽然很想要再来一次但又没敢开口…
容芜觉得有点心疼,小脸皱在一起,伸手想要摸一摸,在摸到那鼻梁依旧挺直,除了有些泛红外也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来。
但庾邵被这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脸上摸来摸去摸的不淡定了,不过想到再拖下去,屋里沐浴的水就真该凉了,还是无声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小手道:“我真的走了,你回去沐浴早些休息。”
“哦…好的,你也早些休息。”这会轮到容芜有些舍不得了,闷闷点了点头。
庾邵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依赖,好心情地弯弯唇,站在窗台下刚好与她平视,黑眸幽深而认真道:“阿芜,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容芜想到他那不拘一格的告白,羞赧地别过头去,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听到了。
“等我来提亲。”
“…嗯。”那小到几乎未闻的应答引来庾邵阵阵低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人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
然而容芜却还是呆呆地维持着扒在窗台的姿势许久,久到木桶里的水真的凉透了,她只得勉强擦了擦身子,心里却觉得这水凉的好,天太热了,正好能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