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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容芜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看姬晏的手记。杏春来送茶时,见桌子上放着的那颗果子还没有动,拿起来就准备带走。
容芜眼疾手快地发现,连忙拉住她:“哎哎…那个我还要!”
杏春不解地回过头来:“小姐,这果子都烂了,奴婢拿去丢掉!您要想吃,咱府的多的是新鲜的…”
“……”容芜默了默,伸手抢了过来,“我就要这个…”
杏春不知自家小姐打的什么注意,一头雾水地空手走了出去。
容芜将烂了一半的果子重新放在纸页边,摇了摇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一颗烂果子么。
“哎…”轻叹口气,拍拍脸,让注意力重新回到国事论上去。
……
半月过去,容芜参加完女学入试回府,立马被崔氏拉到近前询问:“怎么样,都会吗?”
“还好吧…应该能过?”
“能过就好能过好…这两天害的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总算是熬过来了…”
容芜笑眯眯地看着崔氏为她着急,上辈子也是这样,每当她要参加什么,娘亲都会这般焦头烂额的为她操心,但往往得到的结果只会让她更心碎。而如今,她不想让自己娘亲再为她担惊受怕了,就算不能像大婶母提起容慕容莹那样骄傲,起码也要让娘亲能够安心。
“娘亲…放心啦!”容芜蹭进她的怀中,撒娇般地哼唧道。
“放心,怎么放的了心!”崔氏戳了戳她的额头,眼中满是爱怜,嘴里道,“明日就随我上山烧烧香,求佛祖保佑你能考上!”
“唔…考都考完了,再求佛祖有什么用?”
“不许对佛祖不敬!让你去就去,一会儿回去就好好收拾下,我们在山上住一晚再回。”
“娘亲,咱们去哪座寺呀?”
“朝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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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没有赶上休沐,容三爷和容慕容芥都有事务在身无法陪同,只是崔氏带着容芜、容茂,又多跟了一些家丁护卫上了路。
赶在晌午前到了山脚下,第一次爬这么长的山阶,容茂显的很是兴奋,一路都跑在了前面,时不时回头喊着让娘亲姐姐走快些。
寺门口早就有小师父在等候,带着他们先到厢房修整。简单用过斋饭,容芜随着崔氏先去拜过佛祖,交上了丰厚的香火钱。之后崔氏还想去别的殿,可容茂已经坐不住了,直嚷着想去外面逛一逛。无法,最后只得容芜带着容茂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离开崔氏的视线,容茂终是没了束缚,跑的像条脱了疆的小狗,叫都叫不住。好在现在寺中的香客不多,即便如此,几个家仆跟的也甚是辛苦。
“茂哥儿!你慢一点!”
“是姐姐应该快一点!”容茂回头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嗖地又跑远了。
容芜叹口气,嘱咐几个家仆跟紧一些,自己也加快了脚步。
穿过一片树林,刚刚还看见容茂在前面,怎么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容芜心里一慌,疾走两步唤道:“茂哥儿!”
杏春也跟着找了起来,见容芜脸色不好,又安慰道:“小姐别急,小少爷有人跟着呢,兴许藏到哪里跟您玩儿呢!”
容芜刚想开口,腹中忽然一阵剧痛传来,痛的她忍不住弯下了腰…
“小姐!您怎么了?”杏春急忙跑到身边,蹲下身扶着她。
从开始陪崔氏拜佛时容芜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强忍着走了一路,此时好像突然爆发一发,紧接着感到一股热流贯穿而下,容芜瞬间就傻眼了。
“…小姐?”
“杏,杏春…我好像…”
杏春眼睛一瞟,轻呀了声,只见她裙摆后面透出了隐隐红色。
“小姐没事的,我先扶您在旁边坐下…”杏春冷静下来,学着当初自己那会儿冯妈妈教她的话,努力放松语气解释道,“小姐您…您是来月事了,月事不可怕!是每个女子都会出现的情况…嗯,那个,月事就是…”
容芜哭笑不得地看着杏春憋出一头汗,重活一世,月事是什么她当然明白了…
在杏春磕磕绊绊解释完什么是月事后,抬眼看小姐面色很是平静,并没有当初自己感觉自己快死了似的大哭一场,心里不禁佩服不已。
“姐姐!哈哈我在这里呢,你是不是找不到我啦?”这时,容茂从远处的树丛中蹦了出来,得意地笑着跑了过来,“我把那几个家仆都甩掉了!姐姐,咱们俩单独去玩儿吧?”
刚想扑进姐姐的怀里,一眼看出了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不舒服吗?”
容芜痛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见他眼睛红了,担忧地看着自己,抖了抖唇角,还是吐出道:“没事,茂…哥儿,姐姐休息会儿就好…”
“小少爷,您在这儿陪着小姐,奴婢回去取些东西!”杏春心想小姐这般模样如何能见人,得取件外衫回来好遮挡,说完看向容芜,见她点了点头,便起身撒丫子往厢房跑去。
杏春离开后,容芜忍不住低哼出声,将头埋在膝盖上。容茂泪眼朦胧地不停抚着她的背,好像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走近,男子的说话声响起。
“姑娘,请问是否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