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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灵吃完饭就往清风居内走,远远却见有人抱着剑在门外,锦衣华服配宝剑,眉眼中一副骄矜之态,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微微皱着眉头。
居然是季闻雪。
朝灵不明所以,上前打招呼:“季闻雪?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朝灵,对方脸色总算好了些,不过也没好多少,他少主当惯了,喜欢单刀直入,顾不上寒暄就道:“我有话要问你。”
朝灵只能把金贵的苍云少主请回房中。
“你和那个沉渊是什么关系?”季闻雪问地半点不委婉,他似乎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困惑了好久,或许又有点别的什么,反正季大少主的脑子像是不会拐弯,只会直来直往。
朝灵被她一句话打懵,老实说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和十四算什么关系,对方已经忘了过去,大发慈悲放自己一条生路,自然也没有承诺过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相识太轻,说朋友又太重。
见朝灵有意回避问题,季闻雪更不悦了,他似乎在思考着措辞,半晌又问:“你被沉渊带去无罪渊后,是怎么回来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仙门中都有所耳闻,季闻雪当时也在现场,现下看见朝灵没事人一样来参加仙盟大会,也觉得奇怪。
朝灵道:“我师尊和师兄们去无罪渊接的我,沉渊帝君也高抬贵手,饶了我一命。”
季闻雪闻言,却像是被触了什么逆鳞一样,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和妖魔勾结,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想也知道答案,若不是沉渊帝君有心放过,朝灵又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地回到苍云。
朝灵还来不及反驳,季闻雪却好像下定决心,拽起她就走:“趁现在还没开始,你去和父亲解释清楚。”
朝灵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知道季闻雪为什么会急成这样,但她素来敏锐,季闻雪话才出口,她就打断他:“开始什么?”
她姿态拒绝,季闻雪脸色更不好,刚打算将季鸿羲的计划全盘托出,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那是苍云用来示警的大钟,若非要事绝不会敲响,除非有外敌来犯,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朝着白玉高台而去。
高台四周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朝灵四周环视了一番,没有见到陆霁和宋闻星的身影,心下觉得不对,刚准备逃走,挨挤的人群像是在刻意阻挠她的行动,她在人群中扑腾半晌,忽然听到有人高声道:“她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众人顿住,循声望去,目光全落在人群中的朝灵身上。
朝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刚要反驳,却听方才大喊的人又继续道:“这妖女勾结无罪渊的妖魔,意图扰乱我仙盟大会,偷盗金乌之羽,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
朝灵终于意识到这是圈套,她拔了剑准备逃走,却看见高台之下,四面八方的人都朝自己围困过来,他们在地上留出一个圈,剑尖随时准备刺出,只要朝灵逃走,立马就能给她体验一下什么叫万剑穿心。
“你师尊和师兄不会来救你的,束手就擒吧。”
人群之中有人冷声威胁。
朝灵无处可逃,收了佩剑,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季闻雪的方向,脸上带着点笑意,声音却很冷:“这就是你说的下场?”
季闻雪不言,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卸下佩剑,押上玉白高台,明明是无月暗夜,四周却亮如白昼,高台之下人人有备而来,看着不像是状况突发,反而像是私底下计划好了一样。
“劳驾这么多仙门名士抓我一个人,还真是了不起。”她目光冷冷扫过台下,余光里却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季鸿羲一身端庄繁复的法袍,身后背着大剑,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然后缓缓放到她的面前。
信纸上没有写字,只有一张黄金面具:“这是今日大会时,无罪渊主派人送来的信,我收到信不久之后,金乌之羽便不翼而飞。”
朝灵觉得好笑:“无罪渊主写信给你,偷走你的宝贝,你不派人去寻仇,不派人去夺宝,反而召集那么多人把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弟子扣在这里,季掌门,你人没事吧?”
季鸿羲却不为所动:“我知你擅巧言令色,陆掌门想必也是被你诓骗,但你勾结无罪渊一事板上钉钉,逃不了的。”
朝灵笑了笑:“这样啊,那季掌门现在的意思是要杀我以儆效尤,还是要拿我做诱饵,引无罪渊主现身?”
季鸿羲没说话,朝灵却自己接上了:“若你们打的是这种算盘,那就不必再想了,我的生死于他无足轻重,你们就算杀了我,他也不会出现的。”
“是么?”季鸿羲神情严肃,抽出身后大剑,季闻雪见父亲拔|剑,赶紧阻止:“父亲……诸事未明,不若查清再说。”
季鸿羲却没理他:“她体内的大妖印记就是出自沉渊之手,烙下时间已近十年之久,你觉得我会冤枉她?”
朝灵一愣。
自十岁那年,她奄奄一息时,阴差阳错遇见洞窟里的十四,如今已有八年。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你身为仙门弟子,却暗地里勾结妖魔,祸乱苍生,就连陆掌门都被你迷惑,实在是用心险恶。”季鸿羲是十洲第一人,断不会随意冤枉,他既信誓旦旦,那想必是已经有了证据。</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