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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都已经绕这么久了,你们确定他还在这里?”
“掌门的意思,让我们找就找,哪来那么多话。”
“哼,说得倒是轻巧,这一路上我们折了多少人?那姓空就算受了伤,也还是剑榜第一,我看掌门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朝灵微微皱起眉。
“找不到人,回去还不是得送死,还是接着找吧。”
几人抱怨了一会儿,又顺着岩石往上,许是内心不忿又没地方撒气,躺在岩石上的天明不笑生的遗骨,也被狠狠踩了几脚。
几人稀稀拉拉离开,留下可怜的不笑生在原地,朝灵还在疑惑间,视野之中忽然出现了另一道人影。
来人一身白衣,手执长剑,一对漂亮的笑眼,面容清俊温,乍一看像是个读书人,朝灵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长剑上,目光却沉了下来——诛邪剑。
来人正是空尧。
他看了一眼远去的追兵,又走到不笑生的遗骨身边,替他摆正被踢乱的头骨,才自言自语道:“抱歉兄台,今日你遭此侮辱,却是受我连累。”
他白衣上都是血迹,形容狼狈,姿态却很从容,朝灵用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觉,也没想到风云剑榜的榜首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不凶神恶煞,不目中无人,也不恃才傲物,只是一个温和亲近之人。
这样一个人,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才会招来追杀?
或者换一个角度想,又是什么人,敢追杀风云剑榜的榜首?
朝灵思绪万千,记忆却还在继续,空尧替不笑生安置好石板和遗骨,再转头时,却是面向远处岩石背后的某个人,眼底带着些温柔的笑意:“出来吧,他们走了。”
朝灵眼睁睁看着岩石背后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他脸上带着青紫的斑痕,额前碎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眉眼,显得有些阴沉。
但他的姿态却很柔软,大概是因为此刻他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半大的小孩,小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他的神态有些僵硬,似乎害怕自己动作把人吵醒:“她太吵了。”
空尧却挑了挑眉:“你不爱说话,她替你说,不好吗?”
那少年却还在嘴硬:“我最讨厌小孩。”
空尧便道:“那我来背她罢。”
拿少年却躲开空尧伸过来的手,沉默着没说话,姿态却是拒绝的。
空尧一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探少年背上小孩的额头,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少年却紧张道:“怎么样?”
空尧收回手:“烧退了,待取了寒冰木之心,病就会好起来。”
那小孩歪歪倒倒地靠在少年背上,空尧便顺手把人扶正,朝灵眼睁睁看着少年背上的孩子被迫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消瘦,漂亮,讨人喜欢。
那是她自己的脸。
那少年背上的小孩,就是她自己。
她猛然想起在天骆秘境时候,看到诛邪剑的时候,灌进脑海中破碎的记忆。
把她藏在树丛里的,穿白衣的陌生男子。
还有她在秘境中时,意外听见的剑鸣声。
这不是巧合,她真的见过诛邪剑。
那她和空尧,还有这个陌生的少年,又是什么关系?
她迫不及待想听更多,遗骨的记忆却已经到了尽头,视野里的三个人影渐渐消散,化为灰烬,她心急如焚,刚想强行撑住记忆的流逝,就被人从背后忽然打断。
她猛地睁开眼,视野中只剩下十四凑地极近的脸颊,还有阻止她继续施术冰凉掌心:“不要继续了。”
十四沉着脸道。
她后知后觉,收回灵力,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钝痛起来。
像是被人用烧红的利剑,一寸又一寸地切割着她的心脏。
太疼了,她从来没有那么疼过。
禁制里的烈焰在一寸一寸灼烧着她的心脉,朝灵惨白着剑,被十四拉进怀里,感觉到一股温润清凉的灵力隔着手掌传来,慢慢安抚着狂躁跳动的心脉。
朝灵脱力地倚在十四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随便施个法都会变成这副模样,她默默地想。
直到心脉恢复,十四攥着她的手才微微松开,安抚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看见了,”她花了点时间恢复,半晌才开口道,“我看见……”
她还没开口,十四却没让她开口:“不用急着说,你先休息。”
两人离开岩石,来到一间还算得上完整的房间中,朝灵吃了十四递过来的药丸,恢复了一会儿,才将方才在岩上所见全盘托出。
“你当年在地底见到那个小孩,应该就是我见到的那个少年。”
朝灵恢复了些生机,回想方才的记忆,越回想越觉得怪异:“你说……空尧会不会是我爹?然后那个少年可能是我哥?”
十四没表态,只道:“不无可能。”
朝灵更不解:“可是我觉得他们和我长得都不像。”
她一边说完,一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说不定也有可能,我长得像我娘。”
她向来对血亲没有什么记忆,从小流浪到大,对空尧和那少年的记忆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你不如回去问问陆霁。”陆霁当年忽然出现在关押大猫的地方,为的就是收一个便宜徒弟上山,放在身边贴心教导,最后却给自己惹了一大堆麻烦。</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