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壁见他这副样子,揶揄道:“装什么情圣?”
孔昙対着段展眉面无表情:“省省吧,还想跟我讲条件。绑起来,带走!”
手下人立刻上前,将段展眉五花大绑起来。
向羽书难过地看了左横秋一眼,两人心事重重,都没说出心中担忧,生怕那担忧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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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他们挂念的两人已经走到了附近,万里风甚至透过树叶的间隙,影影绰绰地看见了左横秋,她正要开口,却听一旁的聂云汉突然抬手:“停!”
卓应闲应声止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怎么了?”
“附近还有别人过来了。”聂云汉蹙眉,“咱们先按兵不动。”
戴雁声闻言蹲了下去,手掌抚地,感受到细微的震动:“貌似人数不少。”
“不会是水貔貅的人吧?!”万里风疑道,“那什么总把头?”
跟在他们身边的待宵孔雀护卫対此十分茫然,紧张地四下张望:“明、明明没什么动静啊……”
前方向羽书也觉察到了不対劲:“好像有人过来了,左哥你没听见吗?”
凌青壁也已经听到声响,见向羽书这么问,立刻把目光投向左横秋。
左横秋眼中茫然一闪而过,笑了笑:“你都听见了,我能听不见吗?”
孔昙対着空中抱拳,朗声道:“阁下既然已经到了,为何还要藏头露尾?不如大方露面,有什么要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心里觉得来人八成是总把头,想着借此机会把事情了结倒也正好,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把段展眉带走。
段展眉听说有人来,也是这么想,心情顿时有些激动,毕竟落进孔昙手里十成十是个死,落进总把头手里,可能还有五成活下来的希望,于是他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活像一只拼死挣扎的鹅。
“藏头露尾倒不至于,只是没想到诸位警觉性这么高,隔着这么远就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群士兵便爬了上来,齐刷刷地围住了这附近小半山路,当中有一人身着常服,款步走来,站在了孔昙面前。
孔昙、凌青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而站在后面的左横秋和向羽书则迅速低下了头,试图往几个护卫身后躲。
不远处的聂云汉也是十分意外:“宋鸣冲怎么跑这儿来了?!”
卓应闲、万里风和戴雁声都猫鼬似地盯着不远处,同样意外地张大了嘴。
段展眉一看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一群兵,眼中神色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孔昙向宋鸣冲拱手,正要开口:“我们……”
“诸位豪杰,鄙人棠舟府都指挥使宋鸣冲,奉圣命捉拿本府卫逃兵五人,循着线索一路来到此地。问过贵宝地县令大人,不曾有任何收获。”宋鸣冲好整以暇地在孔昙和凌青壁身上打量了一番,目光看起来十分好奇,“昨晚听闻此处有异动,生怕是逃兵作祟,特前来查看,不知几位有没有见过那几人啊?”
宋鸣冲曾是韩方的得力下属,当年也曾一起対抗过西蛮,他与“灵翅”众人是相识的,此刻却做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着实让孔昙迷惑。
而他所追的“逃兵”,定然是聂云汉几个没跑了。
凌青壁与孔昙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孔昙想不明白,聂云汉可太明白了,躲在树丛后面嘿嘿直乐。
卓应闲低声道:“宋大人対你可真是关爱有加。”
“那可不。”聂云汉得意洋洋,“我这么招人疼。”
万里风対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翻了个白眼,然后道:“这么说来,皇帝真下令通缉咱们了?宋大人这是特来相护?”
戴雁声道:“确实不像是真要抓人,不然他不可能看不见前面的左哥和羽书。”
聂云汉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怕卓应闲蹲着累,也拉着他坐下,轻声道:“看来我老聂要转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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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昙対宋鸣冲一拱手:“回禀大人,草民不知。”
宋鸣冲偏头看了看后面站着的向羽书,意味深长道:“哦……”
“大人,救命啊!”段展眉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控诉道,“在下水貔貅分舵舵主段展眉,昨夜被这些匪徒绑上山……他们、他们就是盘踞在五陵渡的黑市势力,长期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求大人把他们抓了,替百姓做主啊!”
段展眉脑子转得很快,他觉得水貔貅与官府有合作,要是被这兵爷抓回去,自己定然能够全身而退,于是迅速抓住这个机会求救。
不仅如此,他还转过身去,拱着身子指向左横秋和向羽书:“我见他们形迹可疑,还与这些匪徒同流合污,说不定就是大人要找的人!”
站在后边的左横秋低着头,咬紧了牙关,同时一把抓住身旁向羽书的手腕,不让他轻举妄动。
宋鸣冲要是看出来那就再想辙,但他们自己决不能提前自曝。
“哦?是吗?”宋鸣冲顺着段展眉指示的方向,煞有介事地看了看,目光在左横秋和向羽书身上走了几个来回。
这俩人后背起了一层薄汗,尤其向羽书,本来脑子转得就慢,还以为宋鸣冲真的来抓人的,吓得两股战战,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