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直接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换了新的睡衣,这不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是陈叔找人定制的一批,老管家的审美讲究大气、贵气。
柔软舒适的面料,设计虽然没什么出色,很普通的款式,颜色还是斯悦鲜少会买的珍珠白。
看着好娇气的一颜色。
他踢掉拖鞋,爬到床上,月光落在他脖颈上更显得纤长柔软,像一截温润的玉。
斯悦掀开被子,钻进去,一把抱住还在看书的白简的腰,把脸靠在上边蹭了蹭。
“我睡了。”
他很困,和以前不一样,斯悦现在比以前要贪睡许多,不是睡不够,而是到了时间,他就立马能睡着,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熬夜打游戏看电影。
白简听见被子底下逐渐规律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将书放到了床头柜上,跟着躺下。
睡衣下摆上滑。。
人鱼的手指冰凉,缓慢按压着斯悦后背形状漂亮的椎骨与肩胛骨,触手温热,仍然是属于人类的体温,只不过比起人类来稍微偏低,比起人鱼又偏高。
斯悦比之前瘦了很多,手指底下肩胛骨凸出很明显,也能摸清楚骨骼清晰的形状与走向。
白简垂下眼,眼中没有睡意,不知道在想想什么。
他将手慢慢收回来,捋平斯悦的睡衣,将人揽入怀中。
斯悦动了动,“烦,别摸。”小声嘟囔了一句。
和别人不一样,转换在别人眼里是生与死的大事,是过鬼门关,斯悦压根就不放在心上,比起自己能不能长久健康地活下去,他可能更加关心温荷和白简的个人感受,如果没有温荷,他估计做事会更加不考虑后果,随心所欲。
白鹭第二天醒了,估计是睡太久了,和药的后劲儿太大了,他早饭吃得倒多,就是精神有些萎靡。
“昨天的针打在屁股上,痛死了!”白鹭吃饭的时候,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捂着屁股。
斯悦给他碗里放了一只蟹腿,“我们等会去研究所体检,估计过几天杨乔上次带过去检查的结果也快出来了。”
“好,没问题。”白鹭一口答应。
用完早餐,斯悦立马撇下还在用餐的白简按了电梯往车库跑,白简看着他兴奋激动的背影,抖了抖报纸,垂下眼,一言不发地继续看。
陈叔在一旁给白简的杯中倒上热茶,无奈道:“阿悦少爷这是想出去玩儿呢。”
“从安保处找个人和他们一起。”白简确实做不到时时刻刻看着斯悦,也看不住。
“好,我去打电话,让人在山下等他们。”
清晨大雾散去,阳光将院落照耀得浮光漫开。
陈叔眯着眼睛,看着已经爬到围墙上边的月季花,已经步入老年的他头发花白,笑容温厚慈祥,“这两天天气好,多出去走走,对身体好。”
白简将注意力从报纸上移开,看向陈前,“你今年……我记得是五十七岁了?”
“先生记性很好,再过几年我就该退休了。”
陈前二十多岁接近三十岁时便受聘在白家工作,白家宅邸宽阔,管理的不仅仅是一栋别墅而已,加上白简身上的秘密,陈前在这里一工作便是快三十年,期间没有结婚生子,直到现在,还是独身一人。
他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相反,他的全身心都交付于他的工作,白家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大到每个月月圆时的人员安排,小到门廊上盆栽的摆放位置。
“退休之前,能看见白鹭小少爷病愈,我就满足了。”陈叔感叹一声,想起白鹭刚刚跟小鸟一样跑出去的欢快样子,眼神充满慈爱。
斯悦挑了一辆超酷的跑车,布加迪还没运回来,其他的也不是不能将就,斯悦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说话也很能将就的人。
跑车是铅灰色,敞篷,去年的款式。
他记得他和斯江原提过,想要这辆车,但斯江原没买给他,不过过了没几天,他就看见斯相臣开着这辆车,张扬地停在了家门口。
那时候他以为是斯江原给斯相臣买的,又气又嫉妒又委屈,和斯江原大吵了一架,后来才知道是斯相臣故意气他,自己掏钱买的。
他和斯江原在很多时候,被斯相臣耍得团团转。
斯悦倒不是认为斯江原蠢,只不过当父亲的,多多少少会对子女自带乖宝宝滤镜,在这种滤镜下,被耍着玩儿简直是家常便饭。
“这也是别人送的?”斯悦上了车,车内一切都是崭新的,根本没人动过。
也正常,白简出门有司机,白鹭根本不会独自出门,而白原野工作室配有保姆车,于是车库就成了摆着好看的东西。
“这是我哥去年买的,”白鹭摸摸方向盘,满脸刺激地缩回手,快要跳起来,“我哥买了好些车,也是从去年才开始喜欢买的,这个就是他去年买的,不过他买了从来没开过,也不适合他呀,你看我哥,适合这样子……的跑车么?”
斯悦想象了一下,摇头,“不适合。”
是真的不适合,白简就适合坐在后座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而不是头发被吹得竖起来,油门踩到底。
“对呀对呀,搞不懂他为什么要买这几辆车,他又不开……可能是钱赚得太多没地方花了吧,有钱人的思想,我不懂。”白鹭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