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控刚把竹签削好,在厨房里煮呢,突然听到巨响和关桐的喊声,冲出来,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好像打雷了。”关桐惊魂未定,疑惑的看着天空,“要下雨了?”
下棋的村长,阙研书和阙淦桦也走了出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天。
没有再响第二下。
村长走到门外看了看四周,奇怪道;“没看到大堆的云,哪里在人工降雨吗?”
阿佘开心的吐着舌头,下雨下雨下雨!他喜欢夸夸叔叔们。
叔叔们希望下雨,那就下雨!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大家都看清了,天边随着雷声落下闪了一下,打雷加闪电,的确要下雨了。
没一会,天空就突然黑了,黄豆大的雨点瞬间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很快就把干燥的仿佛在冒热气的地面浸湿,雨点越来越密集,很快就连成线。
众人站在围廊,看着雨水顺着屋檐从一滴一滴变成连珠,很快就形成了雨帘,庭院里放着的桶很快就装了半桶水,角落里种的薄荷都被打得贴在地上。
蓝瑜站在厨房门口,看向对面前厅站着的阙淦桦,不是很看得清楚,带着点模糊感。
“这雨下的大,下得好啊!”
村长带着斗笠和蓑衣出去看了看,不是局部下雨,看这情况,可能整个乡都在下,如果没看错的话,县城那边漆黑一片,估计也在下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他们村种两季稻,夏天雨水也很贵,毕竟影响着十月的收成。
他是越看越开心,这就是及时雨啊。
阙淦桦拍了一张雨中围廊的照片发给二哥,又发给了顾凯,看着顾凯刷屏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狠心的拒绝了顾凯的视频。
下雨天不能打电话。
这一场雨,下的突然,停得也突然。
六点整,雨一下子就歇了。
众人等了三分钟,雨没有再来,庭院里的水也排走了,蓝瑜踩着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地板,抬头望着仿佛也被雨水清洗了一番,蔚蓝透亮的天空,鼻尖呼吸着带有点泥土味的空气。
“爱你不是两三天~”
关桐刚换的手机铃声,周控学长推荐。
看到是爷爷的电话,关桐秒接,“爷爷!刚才下雨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蓝瑜也凑过来,傀儡戏好久没看了,期待。
“桐宝啊……那个……”关老欲言又止。
“怎么了爷爷?”关桐按了免提,“喂喂,爷爷你说话呀。”
“桐宝啊,刚才下了场雨,场地湿了……”关老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来说。”那边传来抢手机的声音,李爷爷的声音传来,“桐宝啊,傀儡都送你了,我的封台演出被我那不孝子毁了,你现在来把傀儡带走,我这就去和我儿子同归于尽!”
“李爷爷别啊!你封台演出我们还没看到呢!”三人异口同声的喊。
“老李啊,忍一忍,你儿子也许不是故意的呢?”这是关老劝慰的声音。
“我忍个鬼!他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居然敢放话我不封台就烧了我的傀儡!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李老怒吼,然后就是拨号额声音。
老年机的声音是真的大,隔着一个手机,蓝瑜这边都能听清楚。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老子忍你很久了!”
电话那边关老和其他老伙伴一起劝李爷爷想开点,村长他们听到声音围过来,听着关老的老年机声音直播李爷爷怒骂不孝子。
【不孝子】的回答蓝瑜这边听不到,不过李爷爷的确是怒气很大就是了。
“我怎么了?我胡搅蛮缠,我是老了但我没糊涂!”
“你说小孩子害怕傀儡,我就收起来藏到地下室。”
“你让我封台,我乖乖的听你的,等着你的安排,你说封台后傀儡我要么丢掉要么送人,敢带回家你就烧掉,我找了人托付,我召集一群都快入土的老伙伴给我做最后的封台演出。”
“你说场地不好租,我们给钱;你说室内场地没了,只有室外,我们没有异议;你说我们的老剧本不行,给了我们一本网上随便找的搞笑小说,我们自己联系作者,打剧本排练。”
李爷爷说到最后,开始哽咽,“我们一群老家伙起早贪黑的练,嗓子哑了含润喉糖,就为了最后的封台演出。结果你倒好,一场一个小时不到的雨,你说地滑,演出作废……”
“你拍着你漆黑的良心讲!你的老父亲就是想要一个有观众的封台演出过分吗!我师父在我这个年纪还到处演出!我这么年轻就封台我有多憋屈我没说!我没说不代表我心里没数!”李爷爷怒吼着,“李淳港!老子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不用亲眼看,蓝瑜都能想象到老人脸红脖子粗的画面,
等老年机再次被李爷爷拿起,老人家神清气爽,中气十足,仿佛憋在胸口的那股气终于抒发出去了,“桐宝啊,你来养老院吧,我把傀儡托付给你啦!”
听着李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众人心里却酸涩极了。
只听李爷爷接着道:“对不起了,封台演出你看不到了,不过剧本可以传给你,写这个小说的小姑娘没收版权费,免费送给我了,不过我偷偷的去打赏了嘿嘿~”
“好的,李爷爷,您等着,我这就出发!”关桐对着话筒大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