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莱检查过四人的神经适配器,确定都被烧掉了,没办法再使用。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游戏账号,不知道被马赛克之后,还在不在。
沙弗莱:“大家都辛苦了,我们是改天约个时间再谈,还是现在去讨论一下?”
“现在吧。”傅天河道,“省得再夜长梦多。”
沙弗莱点了下头:“我去和医护说一下。”
沙弗莱出面,傅天河终于得到了能够短暂离开医院的准许,傅天河眼睛一亮,立刻去把病号服换下来。
四人乘坐电梯前往首层,沙弗莱低头查看终端。
果不其然,半个多小时之前,白给樱桃发来了一大串消息,询问他情况如何,外加惊叹方才在游戏里经历的一切。
【我们没事,已经出来了】
沙弗莱没提马赛克化之后,他们四个进入了信标后台,【你的游戏数据没被马赛克干扰吧。】
白给樱桃:【没,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强制登出之后,赶紧又重新回去看了眼。还好情况都挺正常的,就是我已经没办法再进去格陵兰冰雪高原了。】
沙弗莱松了口气,数据没事就好,不然九年来的心血付诸一炬,会疯掉的吧。
【问题不大。】
沙弗莱安慰道,【信标坍塌,估计下一个主线任务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交给还在里面的其他人就好。】
又抓紧时间和白给樱桃聊了两句,电梯停下,沙弗莱收起终端,步入大厅。
踏出医院大门的那刻,傅天河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整个人都雀跃起来,简直就像只在家憋了很久,总算能够出门遛弯的大金毛。
傅天河从小身体就有问题不错,但他长到二十二岁,还是头一回在医院里闷这么久。
沙弗莱开车,陈念坐副驾驶,陈词和傅天河在后排。
陈词默默望着窗外略过的街景,发现沙弗莱正带他们去往某个熟悉的地方。
果不其然,车停在了研究基地的大门前。
只是这一次,不再有负责人带陈词去到每月提取生物因子的房间,几人直接进入另一隐秘通道,去往地下。
电梯没有楼层,只显示深度,最终在103米处停下。
这里大概是整个辰砂顶层最隐蔽的区域了,不设置任何智能系统和监控设备,就算是信标,也无法得知其中状况。
当初沙弗莱和陈词也在这里的房间,讨论过身份的问题。
沙弗莱打开指纹锁,房内只有用来商谈的桌椅。
他们纷纷坐下。
沙弗莱到了几杯水,放在众人面前:
“和辰砂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它说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这一次又没有透露太多信息,我猜月光内部应该出了挺严重的问题,才让五大信标集体选择不予告知。
“也真够有意思的,信标就不担心我们因为缺少情报出事儿吗?”陈念吐槽道,“现在看来,应该是信标仰仗我们去探索月光才是。”
“信标至始至终都没提过Ashes。”陈词道,“而上次去的时候,Ashes晶体都已经蔓延到了月光外部,还和傅天河产生了呼应。”
陈念琢磨着:“刻意隐瞒的事情大概率和Ashes有关,需要我们俩携手打开的门,估计也是因此设计的,嗯……月光里面有大量Ashes,只有我们足够强大了,才能以最小的损失应对?”
陈词点头。
沙弗莱转而问道:“傅天河你的情况怎么样?”
“完全没问题,医生都说我回复的速度快到吓人。”
为了让话更可信,傅天河趴在地上一连做了三十个俯卧撑,脸不红心不跳地站起身,道,“是吧,啥毛病没有。”
陈念:“……你是什么品种的怪物啊!”
陈词:“我给他用血做了义眼片,应该也能起到抑制作用,先提前做着准备吧,等他的眼台和眼眶再长好一些,能佩戴眼片了,就立刻出发。”
沙弗莱点头同意,情况也确实不好再拖了。傅天河的病随时可能再度发作,单靠血液压制可不是长久之计。
“九年前的求助消息,一直到现在才放出来,也真够沉得气的。”陈念总觉得诡异,如今他们需要确定,信标是不是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辰砂不愿意和沙弗莱单独见面,三水表露出的异常状况,以及其它信标的谜语人行为,都让情况多了几分不安。
“这次我会带领特战队一同前去。”沙弗莱道,“事关重大,绝不仅仅和我们四个相关。”
危机和灾难面前,个人英雄主义永远都是行不通的。
就算是最厉害的陈词,拥有能够抑制Ashes的血液,强悍到进行思维控制的精神力,也只不过是脆弱的肉体凡胎,稍有不慎就可能身受重伤。
只有凝聚起每一个人的力量,装配最精良的装备,再有可靠的后勤,才能将力量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四人聊着他们对此番经历的理解,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是五大信标对他们的最终考验,信标们确定他们已经成长到足够可靠的地步,才将月光的最后讯息告知。
虚拟数据模拟出了就算在梦中都无法经历的瑰丽场景,毕竟再离奇的梦,在诡谲的想象,也仅限于认知的范畴当中。
如此奇异的经历,可能这辈子也就一次了吧。只可惜没能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