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傅天河反应了两秒钟,九月的发问实在出乎意料,他暂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道送命题。
陈词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了,他在书里看到过类似的情况,很多故事里的主角确定关系后,都会有关于传宗接代的讨论。
“现在不希望。”傅天河回答道,“你才不到十九岁,还没来得及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况且我自己也不够成熟,我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无论对你还是对……对孩子,都是不负责。”
说出“孩子”这个词,傅天河多少有点别扭,此前他可从来都没想过相关的问题,一个连现在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思考未来呢?
陈词轻轻嗯了声,“孩子”对他来说也太过遥远,他重获自由才不到一年,而作为他另一半的Alpha,也抱着相同的想法,他们心意相通,彼此嵌合。
奇迹般的轻松袭来,让陈词全身都松弛下来,他们曾有过小小的争执,自己更是不近人情的说出过残酷话语,但每一次傅天河的选择都是包容。
傅天河低声道:“你的发热期是自己挨过去的吗?”
“嗯。”陈词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别的选项了。”
傅天河失笑,他明显感觉到九月的话边多了些,好事。
“下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自己熬过去了。”傅天河轻吻着陈词手指,语调中带着某种骄傲。“现在看起来,我好像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是啊,傅天河明明伤的那么严重,却还如此生龙活虎,甚至可以称得上生猛。
Alpha惊人的体力让他好像永远都不会被耗尽,一如往常。
但陈词却总是会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陌生,他被某些奇特的存在由内而外的袭击,整个人变得不像是自己。
他形容不出来的东西,正让他的心和身体都变得柔软,没有任何缘由地想要亲吻傅天河,和他贴得更近一些,却又会在和对方对视之时,呼吸变调。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从前的陈词无法回答傅天河,坚持了几次之后,Alpha也没再试图从他口中寻求答案。
然而他的思绪,确实是被傅天河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和笑语牵动。
原来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傅天河也是这种感觉吗?也难怪他会不顾危险,执意和自己共同前往各种危机四伏的地方。
那是一种盲目的热烈,就算明知可能含有剧毒,也仍忍不住靠近。
他终于能够对傅天河坚定地说出“爱”,却又困扰于羞涩带来的难以开口。
感情的存在确实让他软弱了。
陈词正垂眸想着,傅天河突然凑过来,迅速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陈词抬起眼,不明白他是在干什么,傅天河经常会出现比较孩子气的举动,但看到对方眼中明亮的笑意,陈词又觉得他没必要再问得详细。
现在,他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好好体会满腔爱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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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炮火出膛,携带着燃烧的尾焰,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探出水面的巨大触手。
触手疯狂摆动,卷起海水和泡沫,密密麻麻的吸盘中生着无数白色的尖齿,被擦到一下,绝对能掉半层皮。
随着蓝鲸米洛逐渐接近极圈,越来越多的原初生物聚拢而来,疯狂向它发动进攻。
玩家们组成的舰队也不再放松,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愈发猛烈的攻击。
潜艇在水下护卫着米洛,拦住那些试图从它腹部攻击的原初生物。
米洛似乎也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危机,它九公斤重的大脑很好地分析了眼前状况,知晓从温暖海域起就围绕在身边的这些人类,才是真正能够保护它的盟友。
米洛身形逐渐上浮,保持在水面之下二三十米的位置,让玩家们能够将防护圈缩的更小一些。
大王乌贼迅速沉入水底,腕足吸附在驱逐舰的底部,潜艇之中,沙弗莱清楚地看到了它巨大的黑色眼睛。
无神的、不含任何情感的,透过众多潜艇之间的缝隙,紧盯中央正在快速游动的蓝鲸。
大王乌贼虽然体型庞大,但单打独斗起来,绝对不会是蓝鲸的对手。
然而一旦有所争执,米洛需要面对的敌人绝非乌贼一个,它会变成被蚂蚁咬死的大象。
十几枚鱼雷释放,迅速朝的大王乌贼游去,在海中带出一道道水痕,接连的爆炸轰起滔天水柱——
哗啦声响中,航船不稳摇晃着,但夹板上的玩家没有一人闪躲。
能混到这个份上,谁都是刀头舔血的狠角色,不去亲自动手把那只乌贼宰了就不错了,怎会畏惧区区的浪花和晃动。
海蛇穿行在包围网中,仗着狭长的身形灵敏穿行,但它引以为傲的毒液无法对潜艇起作用,只能伺机而动。
蝠鲼如同舞动的魔鬼,这种素来温顺的生物此时也陷入疯狂,强有力的双鳍似扇动的翅膀,巨力能够击毁船只,将人拍成肉泥,不断在舰艇底部制造坑洼。
电鳗释放出足有800伏的电流,闪击玩家们携带的电子设备,干扰雷达和声呐,在全球主要淡水区域消失后,这种淡水鱼类进化出了在海水中生活的能力。
石首鱼发出光芒,为其他拥有视觉的原初生物提供视野;玫瑰毒鮋浑身肉瘤和皮瓣,伪装成环境颜色,等待靠近蓝鲸之后,将毒素注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