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才落入陈念耳中。
“我不知道,但病人肯定不在医院里了!”
这是一件足以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大事。
一个Ashes晚期的感染者,从医院里逃出去了。
小护士六神无主,明显只是个报信的,陈念也不再多言,赶忙去追已经跑走的陈词。
陈词拉开楼梯间的大门,径直冲上傅天河所在病房的楼层。
就看到整个楼层都处在混乱当中,护士缩在分诊台后瑟瑟发抖,两个医生捂着脑袋,接受同事们的诊断。
走廊的墙壁和地板上还有零星血迹,被警惕地用物件临时围起,防止被不慎触碰,极有可能是傅天河留下的。
至于隔离病房的门窗已然裂得不能再裂了,那是由特种玻璃制造的隔层,能够让病人家属和医护在外面探视其中的情况,就连子弹都难以将其击穿。
却被傅天河生生打烂了。
作为目击者的护士向旁人描述着当时景象,还满脸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看错,他是徒手将玻璃击碎的,怎么可能?这还是人类能有的力气吗?”
大聪明嗅到走廊里属于傅天河的味道,立刻疯狂吠叫起来,陈词拍了拍大聪明的脑袋,低声道:“走,我们去找傅天河!”
陈词牵着大聪明跑向电梯间,门恰好在面前打开,露出追上来的陈念的身影。
陈念:“诶?”
陈词:“我去找傅天河。”
“我也一起!”
陈念立刻伸手按下首层的按钮,半分钟后,兄弟俩和一条狗冲出医院的大门。
谁也不知道傅天河怎么会突然暴起,从病房里逃走。
但很显然,那不可能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傅天河的病情已经加重到血液中也含有Ashes屑的地步,和从前相比,真正拥有了传染性,断然不会在未加防护的情况下,到外面随便乱转。
是什么把他控制了吗?
狂奔之中,陈念抽空给沙弗莱发了简短的消息。
傅天河跑走一事,肯定会有人通知他,但陈念得告诉沙弗莱自己已经和陈词追过去了。
沙弗莱暂时还没回,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工作,可能开着会呢吧。
傅天河应该还是有些许理智在身的,没往人群密度大的闹市区跑,大聪明嗅着他的味道,在前面狂奔,带领兄弟两人去到人迹罕至之处。
这些日子陈念把辰砂顶层摸得差不多了,跑过几个街区,他发现傅天河在绕路。
最开始他以为傅天河要到辰砂顶层的边缘区,心里一紧,甚至带薪他会不会直接翻越围栏纵身跃下。
后来他们跟着大聪明,绕过一道贯穿了两个街区的大弯,才猛然发现傅天河是想从人最少的方向,前往通往生态缸的升降梯。
除却载流量最大的中央电梯,信标还分布着许多能在单独分层之间行进的小升降梯。
果不其然,大聪明带着两兄弟一路冲到了那里。
陈词和陈念通过终端的权限识别,进入到升降梯之中。
先前月亮雨从三水地下城前往顶层,沙弗莱给了陈词和傅天河权限足够高的通行证,现在那通行证还在傅天河的终端上,让他能够在整个辰砂畅通无阻。
这时沙弗莱终于回了消息,他甚至都表示自己的极度震惊,直接开始协助两兄弟进行追踪。
陈词肩部的芯片能帮助沙弗莱定位他们的踪迹,而隐藏在辰砂各处的摄像头,则如同一张天网,将傅天河牢牢兜在其中。
升降梯在生态缸停下,大聪明探出身,仔细闻嗅,众多纷杂的气味在狗鼻子中,仿佛一团纠缠不休的线。
但那些线都有着截然不同的颜色,无需将它们厘清,只用找到颜色完全相同的,跟随着它通向远方的延伸狂奔即可。
他们横穿生态缸,陈词动作熟练地扫了两辆单车,兄弟俩骑车追赶大聪明。
比格犬惊人的体力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当它被关在面积有限的楼房中时,是无聊到四处拆家,逼疯主人的大耳朵臭驴,但当能够四处奔跑,履行自己寻血猎犬的义务时,它就是最负责任的狗。
他们途经一座无比奢华的宅邸,如果陈念没猜错,这里就是唐纳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在他横死三水之后,这处宅邸被彻底查封,执行队从里面搜出数不清的珍贵物件和猎奇生物。
声名远扬,煊赫一时收藏家就这样消失在了世界上,他的那些藏品或被查处,或被法拍,每天都在向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更进一步。
热带雨林般郁郁葱葱的园林里,仍有枝叶探出,陈念侧头匆匆一瞥,不太能够想象的出,哥哥当时和傅天河英勇抢劫的身姿。
塞在左耳的耳机里时不常传出沙弗莱的声音,沙弗莱坐在医院病房里,一路根据监控录像追踪并推测出傅天河逃离的方向。
傅天河没有精神力,无法做出任何遮掩,况且他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跑在外面,实在太显眼了。
“他的手受了点伤。”沙弗莱冷静道,“你们一路上没看到血迹吧?”
陈念气喘吁吁:“没。”
“那傅天河应该还有一定清醒的意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血流出来会,引发大麻烦。”
沙弗莱继续道:“现在我追踪到了信息存储区,他正在往下面的信息处理区跑,速度非常快,我已经联络当地的执行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