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一直都使用着基地特质的注射型抑制剂,口服药对他来说,效用极度有限。
陈词从小到大见过的Alpha两只手都数得清,此前他接触最多的Alpha就是沙弗莱,偏偏还和对方信息素不敏感,更是排斥和其他人产生身体触碰。
他身为顶级的Omega,确实不会轻易被Alpha诱惑,但刚刚他直接碰到了傅天河的血液,还是用嘴吸的。
陈词不知道在面对其他Alpha时,会不会也有类似的状况,但很显然,他的身体非常喜欢傅天河的信息素。
——如太阳般温暖的树林,想要仰面躺在落叶之上,被晒得浑身发暖。
如果情况再不加阻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陷入长达数天的发情期。
傅天河蹲在陈词面前,紧张地看着他,Alpha用力吞咽,喉结无声地上下滑动。
他现在也不太好受,但比起陈词肯定要好许多。
“还好吗?”傅天河的声音沙哑,他被绷带包裹着的手掌轻轻碰了下陈词滚烫的脸颊,引得Omega浑身瑟缩。
答案不言而喻。
傅天河知道自己最好快点离开,不要再出现在九月面前,对他产生更多干扰。
他深吸口气,站起身来。
衣角却被Omega攥住了。
陈词的力气很小,小到傅天河只需要一转身,就能把衣服从他指尖抽出来。
陈词抬头望着傅天河,他苍白的嘴唇被Alpha的血染成鲜红,那双琥珀色的眼中蒙着层厚厚的水雾,傅天河从来没有在少年脸上见到过这样五无助的表情,仿佛在无声地问他——
你不要我了吗?
咬紧牙关才下定的决心,只是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天河。”他听见九月叫了他的名字,少年的口齿还是清晰的,“你要去哪里?”
“我们现在不适合待在一起。”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少年轻声问询,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傅天河恍然意识到,他在皮筏艇上吐露的心声,九月其实全都听见了。
全都……听到了吗?
傅天河蹲下身,直视着那双眼眸,轻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想法呢?”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陈词的眼神中带着一些茫然,这样的感情对他来说太复杂了,“……但是我不讨厌你。”
其实还有更多的话没被说出来。
他厌恶旁人的接触,甚至到了被碰到就会直犯恶心的地步,却在相处中慢慢习惯了傅天河的存在,隔着衣物拥抱,碰到彼此的手,最后更是将脸埋在他掌心,吮去伤口里流出的血液。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傅天河的眼眶猛然一热。
他怎能不知道九月其实是个冷情冷感的人,少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意味着“不讨厌”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自己的全部付出都被少年感觉到了,那并不是可笑的舔狗行为。
陈词的眉头突然紧紧蹙起,他用力闭上眼,调动所有意志,强行忍过体内汹涌推上的热潮。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难捱。
短暂的头晕目眩之后,他向身前的人哑声求救:“……帮帮我。”
傅天河握住他指尖冰凉,掌心却烫热的双手:“我要怎么做?”
“请……给我一个标记。”
第104章
骤然已经有所预感,陈词的话仍让傅天河心跳停了几拍。
标记一词对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
——Alpha的信息素将注入到后颈处的腺体,让陌生的味道占满他全身,在之后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九月会被打上独属于他的烙印。
素来坚强冷感的少年缩在墙角,被情热折磨地浑身颤抖,他从来没求过什么人,如今却面对着自己,请求一个能缓解热度的标记。
傅天河用力闭了闭眼,他跪在陈词面前,身体前倾,将陈词整个拥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答应道:“好。”
是的,九月的反应因他而起,那么他现在也应该为九月解决问题。
说话时的气流喷吐在耳边,刺激得陈词不住战栗,傅天河的声音被他清楚听到,陈词下意识地攥紧Alpha衣服,将脸埋在他肩膀处,等待着随之而来的疼痛。
他上过最为详尽的生理课,知道标记其实是很痛的,尖锐的牙齿会刺破皮肉,将信息素注入到敏感的腺体中,疼痛,鼓胀,然后是麻木。
皮质颈环被解开了,随手放在一边。
陈词闭上眼,但随之而来的不是疼痛。
Alpha的唇轻轻碰在了他后颈,摩挲着那里敏感细嫩的皮肤。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让陈词浑身一激灵,难言的痒意和不适感顺着神经传入大脑,被艰难地分析。
傅天河反复亲吻着陈词后颈,没了颈环的桎梏,Omega信息素前所未有地浓郁释放出来。
但现在,傅天河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全副心神都放在怀中的少年身上,感受着他的每一次颤栗,紧绷,和喉咙挤出的细小呜咽。
亲吻落下,双唇抿住皮肉,微微向外拉扯,又吮吸着那一小块皮肤,直到后颈处因为习惯了他的触碰,逐渐放松下来。
傅天河明明是第一次临时标记,因保护欲萌生的种种举动,却让他做的比绝大多数Alpha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