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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嘛……”
    ***
    同样氤氲着风花雪月的,在这诺大的总镇府内,残雪消融,东风起。
    过了正月便是春。
    新的一年,是新的万物复苏,是新的伊始。
    姚十三从榻上走下,浑身肤色透着令人垂涎的浅粉,细汗在身上铺了层滑嫩的光蜡,诱/人纤细的玉/体上清晰可见密布的指印青黄。
    “益州地界也就这样了,将军若是想,咱们大可以野心壮些,搞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去攻下他们蛮子的地,立了军功,才好与朝廷邀功接触了您那不许入京的禁令,也好为以后仕途开宏图的。”
    冯汉广侧卧在榻,满意的眯眼观览姚十三如凝脂光滑皓白的后背。消瘦似蝉翼的皮肤下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停在身后,上面布满着疯狂肆意过后留下的痕迹。
    冯汉广喜欢折腾人这件事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姚十三也都习惯,从一开始被弄得遍体鳞伤浑身青紫,到如今都不知道是自己适应了,还是冯汉广渐渐上了心,懂得些许怜香惜玉。
    他就像是一头拴不上缰,驯不服的野狼,只懂得一味去啃食索取,看着美味猎物在自己爪下呜咽挣扎时的兴奋绝顶,再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气味,昭告天下这是我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动。
    “字都还不识几个便被推上皇位的傀儡小皇帝,还有那烂成泡水朽木的朝野,我费尽心思回那去做什么。”冯汉广没太在意的随口答他,“你也不用太多操心,能安稳立于这益州守一城百姓,再有你陪着也就够了。我只是野性,但可没什么野心。”
    姚十三在冯汉广灼人目光下有条不紊的一件件披着衣裳,将一身宣告过热烈「情」事的痕迹收敛其中。听了冯汉广的话,似乎稍带停顿片刻,但也并未耽误他把自己穿套得仔细。
    “将军,叫布行的人过来一趟吧。”姚十三回眸绽开如冬月红梅般明丽夺目,却不会过于妖艳争锋的温笑说着。“给我缝件新衣裳吧,将军。”
    冯汉广撑起身,打量着他身上这件竹纹细锦翠青大褂,有些疑惑着开口,问:“衣局年前不是给你送了件奶青烟云蝴蝶氅衣吗,那颜色衬得你好看,又是人家竭心诚意一针一线缝制了三个多月的精品,怎不穿那个?”
    “那件脏了,将军。被我丢了。”姚十三笑眼眯得好看,声音又跟瑶笙似的养耳,再刚硬的汉子也很难不被他酥了骨头,言听即是。幸得冯汉广此间刚满足了身意,又早就在他这琳琅腔中泡得透彻,才没马上被迷了魂,秉持着些身段,微微怪罪道:
    “脏了洗不就是,浣衣房那么多人拿俸禄不就是做这个的。那么精贵的衣裳哪能说扔就扔啊,铺张浪费。”
    “正月里忌讳浣衣的,又脏得难看,十三不喜欢了。”姚十三委身坐到榻边轻抚着冯汉广披散黑发,沙场万征中长大的小将军连发丝都要比常人粗硬许多,摸起来就好像在抚摸一只嘴角还挂着猎物残血的狼鬃,脸上音容未变,依旧轻语柔柔恳求着:
    “给我缝件新衣裳吧,将军。”
    “真是拗不过你。”冯汉广覆手在他摸着自己头发的的那只手上,他可不喜欢自己说不过被牵着鼻子走的滋味,于是稍稍使了些力道便又把那文弱得跟糖纸似的姚十三摔在榻上,只消个低头俯身的功夫,欲/念又是如山倒。
    “那你也得乖乖听我一次。”
    “十三又什么时候没听过将军话呢。”
    冯汉广不再应声,粗暴扣上他纤细到盈握易折的干净脖颈,力度适当不至于叫手下的人断气,但也卡着喉咙只能发出囫囵的音来,再不由分说啃咬起他本就有些泛红微肿的诱唇。
    冯汉广正欲解开他才刚束好的衣带,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扣门声,大概一直守在门外快有两个时辰的齐铭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不好硬生打断,才只能这样试探性的敲了敲。
    冯汉广赫然停下手上动作,带着些愠腔低吼道,“什么事儿!”
    “高……高大人邀见姚大人,早些前便在前厅候着了。我心想也不好让大人等太久……”
    齐铭心有余悸的小心应道。
    “那你转告他军师今日不便,改日再来不就好了!”冯汉广怒声骂起。
    齐铭哪怕只是隔在大门外头也还是怕得不知是给谁看的连连鞠躬,“是,是!是小的唐突,不会办事,小的这就去说!”
    “无妨!告诉他我这就过去!”姚十三趁冯汉广犹豫松了手劲的功夫,急忙高声回答。见冯汉广眼底逐渐生出不爽暴戾之色,只能笑眯眯从他臂弯下脱出身来整了整歪斜发髻和松垮衣带,安慰着轻语。
    “公事要紧嘛。待我晚些回来,任君处置。”
    “扫兴。”
    冯汉广不满躺回去,翻身对着墙不愿再见他。
    晚些那是晚些要做的事,当下都已经起来了,留他自己如何是好。
    高德独自在前厅里无聊的来回晃荡,一会儿坐下张望,一会儿起身寻些桌椅书架端详解闷,也好能让别人看着自己不那么尴尬。
    这位混迹朝野多年,什么生死临危没见过的大人,却不知怎的每次进了这总镇府,只要闻到那沙土味都会觉得浑身不适,一刻都不想多待,可偏偏等了一个多时辰姚十三也没出现。中途几次想着要么算了打道回府站起身,又觉得既然来了,还传过了话,自己却单单因为等不下去而放了鸽子,岂不是更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