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底,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啊?
玉小真现在被江湖上的人联合追杀,李博衍是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要是能杀掉早就杀了,她还能过得这么舒坦?
闲话扯完了,李博衍总算想起正事来了:“你还没说价钱。”
“价钱先不提。”玉小真问:“我倒是好奇,何不为和你的关系也不好,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帮他办事的?”
“我偷听到的。”
何不为和谢梦安做为证人,和御影司一起去陵安,顾修谨同路,就一起了,长策吩咐李博衍小心留意着他们三个,李博衍就天天去他们房间的屋顶守着,他们三个小心,一直也没出让他逮着什么。
是有一次,李博衍心血来潮,跟着顾修谨去了茅厕,就听到何不为跟顾修谨说,放心,让玉小真什么的。
李博衍把这事告诉了长策,长策就让他来找玉小真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真是把这种宵小之事做得理直气壮啊,他怎么惹你了?”
“没惹我,就是舌三寸怀疑他和沈书行有关系。”
“皇帝还咬着沈书行不放呢?”玉小真都佩服皇帝的坚持:“从我认识你,你们就在办这事,现在还在办这事?有完没完了?”
李博衍一个听话办事的,哪知道有完没完:“大概沈书行和皇帝死了一个就完了吧。”李博衍丝毫没有意识到诅咒皇帝是大不敬的。
“也是。”玉小真也没有意识到。
“价钱。”李博衍问。
“二十锭金。”
这回玉小真干脆起来,倒变成李博衍不干脆了:“太贵了,便宜点。”干巴巴,不带一点感情,像是例行公事的一句话。
“便宜?”一跟玉小真讲价,她就急了:“你知道我胭脂有多贵吗?我不是其他那几个魔头,钱都是野路子来的,我做点正经买卖容易吗?你还跟我讲价?”
“杀人越货是正经买卖?”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凭本事吃饭,怎么不是正经买卖?”比起这个,玉小真更在意李博衍:“你居然会讲价?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啊。”
李博衍低头掏钱袋,打开钱袋数了数,封了口扔给玉小真:“不是我要讲,舌三寸说最近御影司手头拮据,说你收价太狠,让我讲讲价,我就讲了,这有十个,你数数,算定金,剩下的明天给你。”
那她还没见过这样讲价的,玉小真接过钱袋,也不数,随手就收了起来,玉小真还是很信得过李博衍的,钱也收了,玉小真也就不废话了:“何不为让我盯着一个叫花婆婆的人,把她来往行踪都记下来。”
“花婆婆?”
“金州城外有片三不管的地界,叫做‘长廊’,那里的窑子妓院青楼都归花婆婆管,哦,金州城里的也是。”
“何不为查这个干什么?”
“你是知道我规矩的,只管办事,不管因果。”玉小真怕麻烦,不知道因果,没有情绪,什么事都会简单很多。
“把你记的给我一份。”
“不可能。”玉小真说:“一家消息不两家卖,也是我的规矩。”混江湖这么久了,这点道义还是讲的。
玉小真不愿意说的,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可能开口。
而且李博衍觉得自己已经问到了他要知道的事,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
“银子明天给你送来。”李博衍说完就开门走了,玉小真也没留他,李博衍出了门正往外走,就看到了熟人。
第45章 (5)要刀吗?
洛潇潇和穆凡尘走前面,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元满和谷城走后面,笑看不语,走的悠闲。
李博衍搭着扶手向下看,就四个人啊,那个叶疏林呢?怎么没和他们一起?瞧着欢乐和谐出了客栈的四个人,李博衍恍然大悟,看来是太讨人嫌,被撇下了啊,活该!
一出大戏在脑中唱罢,知道某人被排挤了,李博衍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走了。
就是李博衍想错了,叶疏林没被排挤。
叶疏篱一行五人住进了八方客栈,元满就想着既然到了金州,就带他们去吃一吃金州特色的烤全羊,人是都叫了的,只有叶疏林一个不愿意去而已。
不想强人所难,就他们四个去了,去之前,元满还让客栈帮叶疏林准备好了饭菜,别的不说,这待遇,可不像被排挤的。
金州城以入夜,到处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一整只被腌得入了味儿,去了头的羊用木棍子穿了,架在火上烤,皮肉被火烘得“滋拉拉”的响,油花从皮肉里渗出来,顺着微焦的羊皮落进火堆里,木柴响起“噼啪”声,烤羊的伙计把用香料练出来的油均匀的抹在羊身上,那摄魂夺魄的香味就伴着火光直窜了起来,馋得人心里直痒痒。
洛潇潇蹲在火堆前急得直锤腿,好香啊!好饿啊!好馋啊!
烤羊的大汉看洛潇潇这个样子,得意的炫耀:“姑娘,香吧?”
“香。”
“不是我说,就金州,要说我家的烤羊肉,那是排第一的。”
他们吃烤羊肉的这地方没名字,就是露天搭起来的一个棚子,客人坐在棚子里,棚子外面有十几个用石块砌起来的灶,说是灶其实就是围了块挡风生火的地方,圆圆的石灶两边架起两根铁架子,方便把羊放在上面烤。
十几个石灶一起运作,烤的虎虎生风,热气火光伴着油烟味宣人一脸,棚子里的人说说笑笑的吃着酒,也不拿筷子就用手撕着羊吃,不觉难闻,不觉吵闹,木柴里的火星子往上一燎,消失在夜空里,一片一片的大白烟雾争着往天上跑,这才是活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