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在云山市……
江宁被带出审讯室时,江媛正在外面跟警务人员交涉,要给江宁请律师,李军只得满脸无奈地陪在一旁。
刘启被景容晾在那里没管,有警务人员好奇上前询问他犯了什么事,被刘启一席话说得直皱眉头,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审讯室的门一打开,江媛见江宁满脸是伤,立即就冲了上去,“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刑讯逼供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
景容被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吵得头疼,示意队长安抚一下人民群众的情绪,恰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知道是援军到了。
*
李俊是徒太山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他们同事经常组队到深山里采集植物研究成份,今天是他们入山的第一晚,正支野营帐篷时,一个武装小队从不远处跑过。
“这是演习吗?”人对自己所不熟悉的领域总抱有好奇之心,同事们纷纷停下手里正做的事,往小队离开的方向看去。
“你们看见没有,有一个是被铐着的,应该是有歹徒跑进山了,他们来追捕的。”
“咱们今天晚上都打起精神,以免遇见什么危险。”
李俊心里升起些不安,犹豫着要不连夜下山算了,但同事们都没说他也不好提,好像他胆子特别小似的。然而没用李俊纠结多久,他们一行人便受到了徒太山管理委员会的驱离,说是今天夜里山区有暴雨,严令所有人立刻下山。
几人都是进山的老手,早晨看过天气预报,白日里看天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突然接到这样的通知都有些莫名其妙。好在他们勉强算合作单位,互相之间不好为难,收了收东西悻悻地跟着下山。
刚走没多远,就见一辆山地越野无视颠簸的路况,油门给得十足往山上狂飙。
“哎,这怎么还有上山的?”
坐在越野车上的季静言一脸懵逼状,“景老师跟咱们分开的时候,不是说要去亲戚家里坐坐吗?”
“运气好,给撞上了吧?”于源家里跟景容的母家是世交,有一部分圈子是重叠的,寇宇昊那个大嘴巴已经把这事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他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咱们景哥肯定是一到云山市就闻着那帮人的味儿了,要说景哥这本事比局里那些人不强多了,留在古学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驾驶座上的曲林没忍住笑,回头说:“还闻着味了儿?你骂人呢?在古学怎么了,局里要帮手还不是得邵处亲自来请。”
“好好开你的车。”崔廷一把将曲林的脸推回去,“看路看路看路。”
“我说你也太小心了,荣城拉力赛哥拿过名次,跑个山道怕个鸟。”曲林一高兴给崔廷来了个弯道漂移。
“哎哎哎。”季静言惊,“哥,景老师不在你悠着……”
崔廷命格特殊,属偏七煞,运势极低,经常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身上常年带伤。自他入了古学与景容接触多起来之后,这种情形才有所好转。
有句话叫不作不会死,还没等季静言的话音落地,越野车就飞了出去。
*
“到了。”江宁望向露出来的古墓一角,面色不太好看。
徒太山山精鬼怪本就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招出什么他们惹不起的东西,谁都不好过。而且古墓塌陷,煞气重到笼罩半个云山市,这墓主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们等在这里,遇到可疑的人先扣下再说。”景容向鄂相帅吩咐一声,转向江宁,“你跟我走。”
其实景容非常不愿意带武装小队上山,虽然这些人身手好又听话,真遇见什么事还能守口如瓶,可谓好处多多,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见一次灵异怪事,他不想无端毁人三观,让好好的武装精英变成神佛信众。
“我不去。”江宁豪不犹豫,“地方我已经带到了,剩余是你们的活儿。”
景容看了一眼江宁腕上的手铐,“你是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吗?我让你去你就得去。”
景容推了江宁一把,扯着他的手臂往古墓方向。
“景先生,这样恐怕不妥。”鄂相帅见景容要走,当下拦住他的去路。
江宁看着是个小孩,其实是个危险人物,景容独自带人往荒山野岭里去,回头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交待?
“服从命令。”景容神情一肃,久居上位的威严流露出来。
如同见着首长的压迫感,让鄂相帅立时挺直脊背行了个军礼,“是。”
江宁唇角一勾,“你对付我一个都困难,到了里面我和他们一汇合,你得死多惨。”
“不劳操心。”景容像拎小鸡仔似的扯着江宁,刚脱离武装小队的视线,便在他背后贴了一张符。
江宁浑身一僵的同时,景容拿出钥匙将手铐打开,往墓穴深处走去。
江宁同时不受控制地跟着走,景容迈左脚他迈左脚,景容迈右脚他迈右脚,步伐统一得很。
“这是……傀儡符?”
“算是吧!”这张符是景容照着古籍自己研究出来的,并不能如书上记载般控制人的心神,算不得上品,但眼下这种情况用着正好。
“浔阳古学里教这些?”江宁没见过厉害的画符师,对景容起了兴趣。
浔阳古学算不上多秘密的地方,但也只有“玄术界”人知道些相关,地方上的只知道国家有61局处理各种灵异怪诞事件,景容颇意外地看了江宁一眼,“知道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