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被光影覆盖的太初,轻轻地动了。
“我看错了吗?”曲宁萱沉默了许久,才情声问:“为何我仿佛看见他在流泪?”
明明是被重重光影包裹覆盖,谁都无法窥见全貌,可那一刻,太初的欣喜与悲仿却仿佛牵动了天地的共鸣,也让曲宁萱的内心为之一痛这便走创世神太初……么?
“你没有看错这便是光明之泪与黑暗之泪的来历!”玉清微闻言,轻轻颌首,指向一处,说:“留神看。”曲宁萱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但见两滴晶莹的泪水,打落在太初身畔一株特殊的花上。
此花很是美丽,花瓣也攒得极为密集,放眼望去,一瓣交叠一瓣,至少在八百以上。
太初的眼泪蕴含着极大的力量,几乎是一瞬之间,原本鹅黄色的花瓣就褪去了开始的颜色,变得黑与白交织,看似杂乱,细看又极为圆融,充满着惑人心魄的魅力。
“这是”曲宁萱在仙界待了许久,对奇花异草也了解不少,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么特殊的花朵。
她的声音,与创世神太初的声音,奇异地重合了起来。只见太初蹲下身子,望着这朵由于他一时失态,刚刚凝聚出来得一些神识却被强大的力量撕扯打散,丧失了生命,徒留本体的花朵,流露出些微的歉意。
作为创世神,他无私地爱着世间一切生命,花也好,草也罢,仙灵妖魔人鬼,都一视同仁。由于他的缘故,一条刚刚凝化神识,算得上婴孩的生灵失去了生命,这让他的心中极不好受。
太初沉吟片刻,掐指一算,轻轻叹息,却到底还是取出一滴精血,滴在了这朵奇花之上,随即轻轻道:“得了我的精血,你也算是我的孩子,未来如何,全靠你自己的选择我也帮不了你多少,只能再给你一条命,仅此而已。”
记忆片段到此戛然而止,玉清微望着曲宁萱,问:“还有一段,你看不看?”
曲宁萱沉默许久,方轻轻点头。
下一刻,他们便被卷入了另一份记忆之中。
“我觉得呢,这样不公平。”
“哦?为何不公平?”“我们两个同出一源,共用一个身体,为何你就能在白天出来,而我就一定得天天看星星?”“这样么?那换我黑夜出来,你白天看风景好了。”
“那就谢谢哥哥啦!”这两个声音,一个略显沉稳,一个多了几分清脆与欢乐,停在曲宁萱的耳朵里,却异常耳熟。
不,不会是……
“话说,你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什么异常?”
“天命啊,天命,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我都接受了天命的接引。但是,咱们俩共用一个身体,属性却截然不同,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份呢?”“既然想不出来,就听天由命吧!”
“怎么个听天由命法?”“你我也不拘白天日夜,各自闭关修行,一旦出关就换人。谁先突破那层关卡,成就真正的天命,就选择谁,如何?”“嗯,这个想法好,那就这么说定啦!”跳出记忆曲宁萱已是泪流满面,她轻轻地摇头,一遍遍地呢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份记忆以定是伪造的,一定是”“我知你心中难过,无法接受,可这段记忆,却是叶希晨的神魂,无意之中,祝夺过来得。”玉清微望着静静哭泣的曲宁萱,沉默了许久,方残忍地打碎了她的梦“他如道事情之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妖皇钧离不知用何种方法找上了我们,说有要事与我们相商,并对天发誓,若是对我们不利,又或是有半分欺瞒,他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若非如此,叶希晨也不至于让我们两人去妖界,他则自己……”
曲宁萱闭上眼蜻,却无法阻止不争气的泪水流下。
孑然一身,空守织云殿时,她没有哭;天雷劫火加身,令她五内俱焚,痛不欲生时,她没有哭;被千棠囚禁不知多少年,无力地困于一方庭院之中,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她没有哭,可现在她想让自己别哭,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轮千棠的内应是谁,都能泰然处之,可事到临头,却发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钧离的话,我不相信。”过了许久,曲宁萱擦干泪水,望着玉清微,无比坚定地说:“我要去仙界。”
倘若千棠的内应,真是……叶希晨此去,无疑是凶多吉少。”曲宁萱右手按着左手上的手镯,佩服自己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理清楚思绪“他他喜欢我,不会伤害我,若是我前去帮助,少不得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叶希晨也能……”玉清微闻言,毫不留情地说:“他能骗过天下人,怎么骗不过你?你当真如道,他对你的情谊,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曲宁萱惨然一笑,轻轻地说:“我……”“我都听叶希晨说了。”玉清微打断曲宁萱的话,淡淡道:“他明知碧染特殊的能力,却出于‘人道之心’将碧染留在府学,又以自己事务繁多为由,让昭华牡常去讲学:叶希晨如斯惨烈的轮回方式,亦有他动的手脚,若非鲛人一族为争权夺利,取了定岚赐下的东西,破了封印,疏陵上仙最大的一片神魂,达早会在转世中消磨干净,纵然苏醒,也无法与他争锋:他与千棠,本就同用一个身体,展现在你面前的面孔,自然是让你相信的伪装,所谓的潇宁,也即仅如此,你也相信,他对你是一片真心,而无虚情假意?”曲宁萱闭上眼蜻,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