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地良心,她从来没想过要学祖辈啊。
“老苏,不要啊,你看在我轻音柔体手感好的份上,看在我可以经常让你沉浸在撸神兽后裔的特殊感觉的份上,千万不要把我丢下去啊!!”
小白吓得瑟瑟发抖,连老苏都喊出来了,再也没有了平时的调皮捣蛋和恶狠狠嘴皮子,直接吓懵了。
现在两人站在太阳星辰上空很远很远,那股热浪已经烤的她毛发炸裂了,这要是被丢下去,她完全不敢想象。
“砗磲已经踏入返虚之境了,你难道忍心让他超过你吗?你的血脉特殊,虽然我也可以进一步点化你,但可能会留下根基不稳的后遗症,影响你日后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云苏先拿砗磲古妖刺激她,接着又吓她如果接受被点化就可能留下后遗症,其实严格来讲,此时身为无垢金仙巅峰境界,他有九成把握可以无损点化眼前这只只相当于化神境界巅峰的小神兽。
毕竟,高了好几个境界,大道感悟更是不知道超过她多少个百万年甚至千万年。
但是,小白作为正派神兽,而不是血脉稀薄的后裔,云苏因为没做过这方面的试验,确实是不能保证可以将她的最大潜力逼出来。
太古时期,那些神兽既然选择了在太阳星辰中修炼自己的血脉,提升本命神通,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否则,蹲在大神通者门下听几年大道再拜个师或者承诺投入山门就能得到点化了,谁还去太阳星辰中被太阳神焰炙烤。
“老苏~~我,我,我一想到只有我一个人被火烤,就觉得好难受……”
小白说着说着,真哭了,哭的眼泪花花的,泪水刚流下去就被太阳星辰的极高温度蒸发了,但扪心自问,她的心中,确实很想突破。
这一次正魔大战,当她见到那域外天魔时,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无力感。
她曾经问过云苏!
“先生,如果,假设,万一,例如,我使用全部寿元斩出一剑,是不是就可以消灭那个万恶的域外天魔呢。”
“不能!”
“……”
云苏当时便看出了她的心思,这个平时焉坏焉坏的小姑娘,在关键时刻居然还有点担心自己斗不过那天魔,所以想着万一局势不利,是不是要考虑以全部寿元斩那天魔。
其实,如果只是伤他真身,别说全部寿元,以她神兽之躯,五万年以上就能伤了,二十万年大约就能重伤,但就算杀了又有什么用,那么多的化血分身,只相当于化神巅峰的她和天残仙剑是完全无法对付的。
“哦?”
云苏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我,我一想到要被孤独地留在这太阳星辰经受太阳神焰火烤,就想起了当年被困在剑葬之中,那种孤苦的感觉,老苏,我,我害怕……呜呜呜…哇…”
一见到这太阳星辰,小白就知道是要做什么了,毕竟血脉记忆中多少祖辈或者说同类都是那么闯过来的。
这太阳神焰,是后天之火中极为强大的,和太阴神焰并列,就算是化神修士丢下去也是化灰灰的份。
太阳神焰之所以如此强绝,是因为其中蕴含着能焚烧一切的太阳真火,这东西被许多化神以上,直到太乙之境的仙人都视为天材地宝。
比如有的仙人,会收集大量的太阳真火,斗法之时,不管不顾地就朝地下或者对方的山门倒。
如果对手手中没有太阴真水一类的极阴灵物制衡,或者说极强的防御法宝,想要对抗难度相当大。
所以说这太阳真火,不是一般人能用,也不是一般人能敌,尤其是当量变引起质变时,更加恐怖。
脚下的这颗太阳星辰,虽然相比起那颗照耀乾元大陆的太古太阳星要微渺不可计,但依然不是等闲。
“老苏……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我真的害怕……”
小白哭的跟一条狗似的,最后干脆赖在云苏身上,两手抓紧,两脚靠住,生怕被丢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找个伴吧。”
云苏淡淡一笑,知道她不是在演戏,是真怕了,这里是星空深处,就连以前地仙时的云苏也不敢轻易乱闯,如今到了无垢金仙巅峰,却是可以在这星空中四处游荡,无所畏惧了。
相比起陆地上人烟密集,这颗不起眼的太阳星辰附近数千万里都是虚空星空,算是处于绝对的寂静状态,就算小白眼神儿好,眺望那几乎无穷无尽的乾元大陆,也是和看星云一样的感觉。
她那种对于绝对寂寞的害怕,不仅仅是因为在天残剑葬中被困了一万年,还要算上之前流浪虚空时,那种更可怕的前因。
“什么伴儿啊……老苏,你看在我那么崇拜你的份上,千万不要骗我,忽然丢下我就跑了……”
小白嘟囔道,如果有人作伴,她倒是没那么害怕。
如果云苏真丢下她跑了,她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迷失在这星空之中,再也回不去乾元世界,想到这个可怕的下场,不由四肢再次用力,完全吊在了云苏身上,把他抱得跟紧了。
云苏心神一动,只见一道霞光就出现了。
“紫霞?”
小白自然认得这东西,老苏的坐骑,乾元大世界那一颗太古星升起时,天地间会出现的一缕东来紫气。
这东来紫气不是只有一道,但老苏这一团,仿佛跟脚极为久远,后来虽然又衍生出来了新的东来紫气,像是药引子一样,引导天下人餐霞食气。
在小白看来,此物虽然不凡,但本身却没多少实力,就算是引导天下人餐霞食气,也更多是起着路标的作用而已。
“紫霞跟了我许多年,如今机缘已到,该是时候设法让它开启灵智了。此物乃是极阳属性,恰好需要在这极阳之地方能开悟,就由它陪着你吧。”
云苏放开了约束,那紫霞就好奇地四处游动起来,还朝着云苏微微点头,这是灵智根基已生,只待开化。
“紫霞,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小白,她心地却是不坏,但话多嘴碎,有时候烦人得很,有时候又胆小如鼠怕孤单寂寞,由你陪着她在这里练功是最好不过。”
云苏说完,那紫霞居然点了一点,似是懂了的样子。
小白:“……”
小奶狗心头却是想着:不会吧,我在老苏心中居然有这么多优点么。
话一说完,云苏便望向小白,示意她可以跳下去了。
“老苏,你,你推我下去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云苏:“……”
云苏也懒得推她下去,心念一动,紫霞就裹了上去,带着她嗖的一下就朝着太阳星辰飞落下去。
“啊……老苏,别忘了来接我,不然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天啊,本尊太可怜了……臭紫霞,混蛋紫霞,你飞慢点儿……啊……”
小白嗷嗷叫着,随着离那太阳星辰越来越近,渐渐地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神兽,嗷呜一声就扎进了太阳神焰中不见了。
“接下来就是以太阳神焰熬骨煮血了,正常情况下,短则三五年,长则三五百年,不煮透了都没法出来换口气。”
云苏也不觉得小白可怜,这神兽之所以强大,除了人家血脉高贵,是天地的宠儿外,这自古以来,神兽的修炼都是不传之秘,从小白身上可以看到,这一族神兽对自己可是相当狠的。
这太阳星辰的修炼,将反反复复,持续多次,直到什么时候,她能一口吞下太阳星辰,不管大小,就才算是过关,可以踏入下一个大境界了。
到了那时候,这神兽两大本命神通才算真正的小成,那时候可就不是一般般了。
云苏挥手在这太阳星辰布下了大禁制,又布下了几个极为隐秘的瞬移烙印,这样万一有事,自己可以瞬间赶到。
临走时,他回头看那太阳星辰,神目一动就看到了一条裹着红霞的狗在太阳星辰的神焰中沉浮,那巨大的星辰神焰犹如海洋一般,空无一物,只有一霞一狗。
站的极远处,就好似是那小太阳星辰中多了一块日食瘢痕一般,这才放心离去。
第240章 仙修王朝的新太子
眨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最近死的人,有点多呢。”
云苏站在院中枯树之下,枯树死了,却死而不朽,早些年被飞鸟衔来的树种子,已经扎根立足在了那枯树之巅,长成碗口那么大了。
这是一棵怪松,很好地和枯树融合在了一起,通过枯树吸收营养成分,由于枯树下方埋着那混沌神剑的一道剑意,也是大阵的基点,所以枯树即便死了也显得有三分萧杀,而那怪松得了这剑意影响,也是苍翠灵动,那一根根四季常青的松针,犹如一道道凌冽的剑,寒意毕露,非一般松树能比。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死或许只是开始。
云苏依然觉得有些唏嘘,随着时间继续向后流逝,早年认识的凡人都会越来越老,好在大多能活到耄耋之年,也不用受太多的病痛之灾,虽然不能说是沾了自己的缘故,但对他们而言,也多多少少是受裨益的。
但彼此之间,毕竟没有太深的牵扯,作为修道之人,云苏也不愿意冒然改变天地间最圆润和谐的自然大道。
自然和谐,生死转换,万物更迭。
“云大哥,远山来了。”
王玄机走到云苏身边,为他轻轻掸去了肩上的几根枯黄松针,若是有外人见了,必然破口大骂,好你个南部三洲的道祖,连松针都能落到你肩上。
近来,云苏也听到了一些杂音,天地之间永远不可能所有人都说你好,有的可能嫌弃你太帅碍眼,有的觉得你那么强为什么不做这做那,为什么不让很多人长生千岁,难免有人攻击你上三路,说你三观不正,也免不得有人攻击你下三路,说你立场和屁股有问题。
亿万人说你好,便有那么几个人恨不得天下大乱。
“没事,我只是感慨故人逝去如斯,时间不饶人呢。”
云苏反手拍拍肩上王玄机的玉手,微微安慰,示意自己没事。
随后,神华帝何远山便一身白衫跟着道场神将张一凡走了进来,手中还提了一壶酒,见到云苏便先行了一礼。
“夫子,节哀。”
“劳先生挂念,又早有安排,远山今日是特地上门谢礼的。不过,谢礼寒碜了一点,就一壶鱼泉酿而已。”
何远山眉宇间有些别样的阴翳,这是有亲近之人连续去世。
上个月,镇国大元帅何濡明去世。
何濡明这个人,早年其实也是文武双全,只是由于何家世代为将,最终还是投笔从戎,所以身上并没有多少书生腐朽之气。
相比起何远山的亲生父亲,此人算是那一代何家的顶梁柱,前半生官路不顺,在军队和兵部之间来回转悠,总的来说不如老大何濡成,后来却是赶上了乌兰国进犯,终于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此后一帆风顺,成为了大成的战神。
“三叔走的时候很安详,无病无痛,还提到我们何家欠先生极多的恩情,生生世世也难以还尽。他还担心我做了皇帝之后,心思变了,劝我温良恭顺,做好分内之事,同时管好何家上下,不要因亲误事,不惜代价也要让这大成的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好好报答先生对我,对整个何家的知遇之恩。
三叔,让远山代他谢谢先生对他的知遇之恩。”
何远山说完,起身又行了个大礼,云苏没有阻止,知道他确实是在代何濡明谢自己。
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何濡明,说何濡明指挥若定有大帅之材也好,讲他运气好有贵人相助也罢,其实何濡明不止一次在何家公开提过,如果没有苏先生,自己可能还在兵部处理那堆积如山,永远也伺候不完的公文,又或者,整个大成都早已亡了。
这些年,何濡明从未上门过一次,但好几次来渔阳城,都曾特意上门,离着百步之外,躬身长拜。
有些东西,云苏心中知道,虽然何濡明以前没有机会亲口对自己说,但那种感恩戴德的赤诚,就算他不在清风小筑,也是能心有所感的。
这种感恩,也许别人不在乎,但云苏却觉得很珍贵,因为对方是发自真心,出自肺腑。
“月初,皇姑父走的时候,最伤心的还是小姑。原本她执意要跟着一起走,最后还是皇姑父早有所料,让我把破虏唤去陪着她,又好生开导一番,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结果,皇姑父托梦给小姑,说他去城隍庙走了一遭后,已经被送到了渔阳道宫,和以前书院的刘副山长,还有三叔一起作伴呢。
后来,我让供奉院长老带着姑姑去了一趟,才知道真有这么一个地方,原来都是先生早有安排……”
何远山说到这里,觉得心情有些复杂,简单来说,他觉得苏先生好像对他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报答。
他也曾经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苏先生,会不会对一个凡人书生这般好。
在很久以前,和云苏相处更像是知己,他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这还是喝酒时云苏说的,他还多问了两句,结果云苏只说是在残书中所读。
后来,和云苏相处就变得像师徒一般,他虽然一身武艺不错,但却不擅修行,也从未向云苏请教过这方面的东西,但却总感觉云苏像自己恩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