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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焉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鹤生轻笑,浑身泄了力气地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像慵懒的猫。
    窗外枝叶作响,但屋内却十分静谧,暖融融的,犹如雾霭流玉,波澜不惊。文卿只低眉垂眼,将她小腿捏着,亦觉心境莫名平静。
    “道长的手,很漂亮。”文卿浅浅微笑。
    她没回应,但文卿知道此刻她定然在看着自己,脸上有着与她相似的笑容。她便莫名大胆起来,试探地道:“跟我以前见过的一位朋友一样呢。”
    鹤生心下一紧,一时没有接话。文卿不急查看她的反应,停下动作,将身子向前靠了靠,一面打理她大腿上杂乱的衣褶,一面问道:“大腿的穴位,我需按哪些?”
    她小腹处的衣服碰着道袍下摆,胸脯微微隆起,裙摆褶皱堆砌在地上。像挑衅一般,她身上胭脂粉的气味飘到鹤生的息下,鹤生俯身靠近,目光注视着那双眼睛,同时抓住她的手,向自己的身体拉近。
    文卿是面对她的右腿而坐的,分明右手更靠近她,可被抓住的却是左手,文卿的身体向前着她的方向一倾,凳子与地面登时摩擦出极刺耳的声音。
    鹤生依次将她手指按在大腿中部正面一处、大腿中部侧面一处,“这里是殷门与风市。”又是轻轻一拉,她只觉胸口已压在某处,她的手被分别按在大腿根部外侧、大腿根部正面,“这里是环桃与承扶。”
    “道,道长……”文卿心神具乱,引颈看她,眼中一片迷乱无助,因为她的手仍被指引着向某处靠近。
    鹤生见她挣扎,停了动作,但没有松手,只是一面以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按在自己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一处,一面低声道:“这里是算门。”
    说话间,呼吸吐纳皆打在她的眉心,文卿咬着唇,只觉心中狂热异常,像沸腾了似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道长,热水打来了。”
    二人齐看了一眼声源,“姑娘既觉为难,不如先为我热敷,如何?”不等她回应,便扬声与小厮道:“进来。”
    接下来的热敷倒是轻巧了很多,只需将巾帕在她膝盖上放一会儿,再取下重新浸透热水,循环往复。
    但也有些不同了,文卿因自己的异常反应变得不敢看她。
    巾帕敷在她的膝盖上,她的亵裤挽至大腿,热水很烫,每一次拧帕,她的手指便被烫得益发隐隐作痛起来。但她不愿此时软弱。
    她觉她此刻在她面前已像是赤裸的一样,像出了莫大的丑相,再拿着巾帕跟她说什么太烫了之类的话,断然是不行的。
    她心中狂跳不止,但随着对方的沉默,也渐次平复下来,心里像腾空出了一块。
    冗长地沉寂了几个来回之后,鹤生突然悠悠地问她:“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听过荣什么的,是什么?”
    文卿拧水的动作一顿。她本来想问,她究竟与四年前京城荣家是什么干系,但她突然喜欢上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想了一会儿,便说:“没什么,只是打听一些事情罢了。”
    “你方才说的那位朋友,便是你要打听的人?”
    文卿上前将巾帕放在她腿上,仍低头道:“是。”
    “是男人?”
    “是男人。”
    对方闻言却蓦地一笑,“与我的手相似,想必那个男人定然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公子吧。”
    文卿一怔,抬目直视道:“是手无缚鸡之力没错,可他是读书人,身体也不好,而且,他还是个好官。”说得万分坚定。
    她见状,却似笑非笑,“你喜欢他?”
    文卿复又低头,含糊不清地答:“或许吧,我也不清楚。”
    “说不定是他与你八字不合,才害得你霉运加身呢。”
    文卿更加不说话了,但脸色微变,只是顾自手头上的动作罢了。
    过了一会儿,她去厨房取来草药,敷在她的膝盖上,复取来布条一圈一圈将其缠上。
    一切作罢,外面小厮正好前来传报说隔壁丫鬟前来寻人。文卿轻轻将结系上,回头应了一声稍等,便与鹤生道:“我明日会早点过来,今夜我便先回去了。”
    鹤生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文卿连忙上前搀扶,“请道长当心,不必送我。”
    她置若罔闻,顾自撑着手杖走到门口,适才停下,轻声道:“姑娘既然付我酬劳,我便多说一句。”
    “……什么?”
    “关山呢,贫道希望姑娘不要过多接触。”
    文卿闻言,蓦地发笑,游刃有余似的仰脸面对她,“难道说道长这是害怕我把酬劳付给了您的小师侄?找她卜卦去?”
    鹤生亦颔首失笑,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冰凉的瓷物,“是的,请姑娘不要胡乱与他人支付酬劳。”说着,将瓷物放在了她的手上。
    【作者:前十章的章节名刚好能凑个整句
    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乱煞晴丝遍。春如许、道经喧,梦魂厮缠了闲庭院。则道意软鬟偏,乍便罗浮梦边。春情婉流转,曲径深闺,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焉。
    虽然可能没人在意,不过我感觉这个好有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