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结尾是殷梵承诺会以公司名义公开向她致歉,并给她合理赔偿。
苏笙平并没有跟他扯皮,等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带着弟弟一起离开了公司。
她走了,不出意外两个人应该不会再见。他也很快忘记了她,不就是一双眼睛,比她好看的多得是,媚眼如丝,清纯可人,盈盈秋水,我见犹怜,顾盼生辉,脉脉含情,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他如何会被一个小女子牵绊住心神。
直到那年的寒冬腊月里,城市破天荒一连下了两天的雪,处处笼罩在一片温柔里。
他的一个发小薛恒从国外回来,去酒吧蹦迪时因为一个妞跟人干起了仗,无意中却伤到一个无辜的人,把那人脑袋砸了个头破血流。
苏笙平是去酒吧找自己弟弟的,恰巧碰上了那混乱一幕。她过去护着自己弟弟要逃出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自己后脑勺上就挨了那么一下。
薛恒不敢自己去医院瞧她,就硬拉着殷梵让他陪着一块去。
殷梵在医院走廊里看见了她,头上缠着纱布,映衬着她一张惨白的脸。
薛恒不好意思地朝她走过去,笑了笑,说:“真是对不住啊,那实在太黑了,我没看清。你放心,你的医药费我都替你付了。”
苏笙平就抬起眼睛看他:“不然呢,要我自己付吗?”
薛恒不以为意地笑开,见这女生多少有三分姿色,国外养成的轻浮属性便涌了上来,伸手摸上她的背,说道:“对对对,我这是废话了。我伤了你,多少得拿点意思出来,你尽管说,要多少,我不说一个‘不’字的。”
苏笙平并未躲开他的手,这让他觉得这女生对他也是有意思的,不由脸上的笑就更灿烂了。
可下一秒,苏笙平的弟弟苏安平却是猛地把他推了个趔趄,冲他道:“你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吃女孩豆腐啊!”
薛恒就愣了下来。
殷梵在一边噗嗤笑了笑。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在苏笙平经过自己身边时,他抬起脚朝她面前走了一步,说道:“苏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这本是句平平无奇的话,势必要引起平平无奇的后果。可是下一秒,他却看见苏笙平朝他满是疑惑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在告诉他:你是哪位?她甚至连这句话都懒得说出来,只是用自己略蹙的眉向他表达自己的观点。
他的虚荣心就在那一秒被点燃了,想他京城著名纨绔子弟,千万少女梦中情人,头条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又怎么可能在见过他一面后不认识他!
“你不记得我?”
他问。很快他又恍然起来,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在玩欲擒故纵。如今的小姑娘心眼子太多了,勾引男人的方式真是防不胜防,他必须要保持理智。
果然,她如计划般冲着他摇了摇头。
这确实是欲擒故纵!他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能在她面前失了先机。结果是女孩目不斜视绕过了他,没有再跟他多说上一句话。
很好,这女人不认识他,竟是真的不认识他,不是她太有心计就是她其实是个山顶洞人,一百年也没上过网。
殷梵看着她背影无语而笑,晚上回去以后,床上香肩半露等他品尝的一个美女让他瞬间就忘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扯散了自己领带过去扑进温柔乡里。
几天后他去薛恒就读硕士的那所大学里找他,然后就看见他跟在苏笙平后头问东问西,聊得正是热络。过去一问才知,这女人竟与薛恒同班。
这天以后,苏笙平才正式走入他的生命之中。她是个画画颇有天赋的女生,女生一旦有了些小才艺,总是会给自身平添几分魅力。
薛恒就被她的几幅画深深勾出了仰慕之心,总是找她请教技法,又以请教技法的借口请她出去吃饭。
有时候殷梵也在,就看着薛恒这个养了一身国外浪荡毛病的公子哥对苏笙平极尽谄媚,又每每被泼一盆冷水。
苏笙平这女人简直软硬不吃,几个月下来,硬是没让薛恒碰上一手指头。
薛恒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结果就是失去了耐心,转而去追求学校里那位看上去就很好追的校花去了。
那校花倒是给了他点甜头,只是每到关键一步就推三阻四不肯让他入瓮。
薛恒以为她是半推半就,一次出游时,还在喜滋滋琢磨着要怎么样霸王硬上弓。那边校花却是敲开了殷梵的门,投怀送抱起来。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晚,那天除了殷梵,薛恒,校花雅榕,苏笙平也在其中。
薛恒虽没把她拿下,可一直以来对她的仰慕并未减少半分,平时去各处游玩时偶尔也会带上她。那次请她时倒是顺利,没说什么她就答应了要一起去。
屋子里雅榕反手一锁门,搂住殷梵的脖子送上自己殷桃小口。只要是个美女,殷梵向来来者不拒,瞬间也热情地拥抱住了她。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起初他还不想管,可外面那人却是越来越暴躁,伸脚一下一下地踹起门来。
殷梵忍无可忍,暂时推开自己身上树袋熊一样的女人,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苏笙平,那个对任何人任何事向来都不屑一顾的女生。此时她额上生了些薄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同样瞪大了眼睛的李雅榕,对她道:“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