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赶紧跟上去道:“我不是故意看的……”
寒渊眉头都没动一动:“是,你不是故意看的,你是有意看的。”
默了一会儿,又说:“那么多书不够你看,非要来瞧真人版,看来我确是把你养大了。”
流离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师父心中肯定差到了一定境界,闷头闷脑地在他后头跟了一会儿。师父好像在找什么人,散出灵识在城市里四处搜寻着。
有时走到马路中央,来往车辆飞驰而过,流离明知那些东西伤不了师父,可还是伸手把他往外拉了拉。
此时天幕已黑,边际几颗寥落的星子,被城市里的灯火照得不见了影子。
流离刚开口问:“师父在找寂行吗?”
突然一声风响,有披头散发的女鬼五指成爪向寒渊颈下划来,寒渊提步后退,抓住女鬼手腕,手下略一用力,把那条胳膊给卸了下来。
女鬼的胳膊瞬间化作黑烟消失了,她凄厉一喊,又朝寒渊扑来。
寒渊原本还与她周旋了几招,可见她实在冥顽不灵,一心只要取人性命,便慢慢失了耐心。
他停了手,站在原地看着她来,手下并不动弹,待到近前时,眼中凛凛寒光却是蓦地一动。
只听女鬼仰头撕心裂肺喊了一声,顿时灰飞烟灭而去。
“寒渊神君手下留情!”
黑白无常带着许泽跑了过来,等看见女鬼已然身死,白无常不无同情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死后还被那男人奸了尸,魂魄看见,这才化作厉鬼杀了几个人,实在罪不该至此啊。”
黑无常撞了撞他肩膀,说道:“一条人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咱们地府最不缺的就是投胎的人了,你操什么心。”
白无常低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寒渊毫无温度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略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流离忍不住为他辩解道:“我看那女鬼根本无法度化,师父杀她是不得以而为之。你们倒是要留她性命,可捉住她了吗?要不是师父,人间又得多几个枉死的人。”
她说完,拔脚一溜烟地去追寒渊了。
黑无常指着她,气道:“这丫头,不愧是寒渊神君养大的,护短护得都走火入魔了!”
许泽眸光一黯,拿剑的手握得紧了紧。
寒渊带着流离回了过路客栈,小二给客人上过菜,新沏了一壶茶来,放在二人桌上。
流离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正给寒渊倒茶,突然听见他说:“月老来找我告过状了。”
流离倒茶的手一颤,差点把水溅到桌上。
寒渊半靠在椅中,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等做完这单,你去找他织红线。”
流离放下茶壶,把茶杯放在寒渊面前,问道:“要去多久啊?”
“织够一万条就可回来。”
“啊?!”流离简直要吓死。
谁不知道月老的红线只能手工编织,半点法术都不能用。一万条红线下来,她这两只手不得残了!
流离心累得很,瞬间什么都不想做了,趴在桌子上闷闷地发起愁来。
寒渊看着她,嘴角微不可查一弯。
次日,流离去了人间,看沐语的红线有没有发挥效用。看来看去,也只看见彭景溪仍旧把她当透明人一样,经过,经过,再次经过。
沐语十分灰心,过来对流离道:“我配不上他,还是算了吧。”
抬头看着彭景溪的背影,不无遗憾地说:“他要是穷一点儿就好了,我还能陪他吃点苦,让他稍微感动一下。”
远处走来一个打扮得二五八六的三十来岁男人,模样还算顺眼,笑容里也没有什么令人反感的油腻和猥琐,他手里捧着一束花,走到沐语身边,轻声说道:“沐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吃顿饭。”
这一位是公司里的刘副总,稍微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沐语从小康走向豪门。
可沐语却是蠕动了一下嘴唇,眼里明显闪过一丝“你绝对不是我的菜”的嫌恶,低了头扭了脸说道:“抱歉,我晚上有事。”
男人不无失落地走了。沐语看着他背影,对流离道:“难道我就这么差劲,注定吸引的只能是这些姿色平平的男人吗?”
流离觉得她的审美应该是被小说带得稍稍有点高,总是在寻找一眼能看得上的,击中了自己心的极品男人。
可她也并没有错,有理想是好事,稍微周正些的好姑娘有理想就更加是天经地义。
男人好色是本质使然,女人好色是进取心使然。如袁凝那种好色更好财的品格是普罗大众的人性,如沐语这种好色不好财的品格算得上是难得了。
人总在比较中显得高尚,在流离眼里,沐语就算得上高尚,无非是眼光被小说养得太高了而已。
看来红线虽好,到底是见效慢了些。
流离只得出手,让天利集团的对家盛合世纪加快了出手速度,搜集到天利一些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证据交给了监管局。
网上一时间舆论大噪,天利集团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一场轩然大波。
第59章
天利集团内部的纰漏其实跟彭景溪没有关系,只是他手下的员工一时不察犯下的大错。
舆论仗开始后,盛合世纪请了公关开始不遗余力地拉踩天利,誓要结束这家后起之秀对它市场的分割倾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