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叮咚!”
秦远歌看了一眼手机,下午六点半,这房子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连秦安都不知道,会是谁呢?
她直接开了门。
一个中年女人,黑色长羽绒服加蓝色运动服,满脸的焦急。
“远歌!你没事吧?你的伤怎么样了?”
秦远歌还没开口,对方又是一声惊呼:“你怎么赤着脚,这么冷的天还把阳台门打开,你这孩子真是太胡闹了!”
说着她将秦远歌推到沙发上,迅速关好门,又从床上拉了小毯子把人裹起来,这才蹲下来仔细看伤。
“你……”
谢澜见她一脸懵,急得伸手在脸上比划:“我是小姨啊,虽然我们是有几年没有见了,你不至于不认识我了吧?”
秦远歌在脑子里搜索,是有这么个人,但形象已经很模糊了。
“我们应该十年没见了。”
“十年?有这么久吗?”谢澜检查完后松了一口气,“秦安说你流了很多血,我差点没吓死。”
秦远歌没说话,秦安这厮还知道担心?这不合理啊。
“他让你来的?”
谢澜摆手,“你别太感动,他打电话吞吞吐吐问我你的消息,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他个狗娘养的竟然敢让你被人欺负,要不是我赶着找你,一定先去揍他一顿再说。”
秦远歌想了想明白了,大约是怕她出什么事,到时候跟他脱不了干系,这才想找这个小姨帮忙找人。
“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谢澜眼睛瞪的溜圆,立刻不客气地踹了她一脚,“你这熊孩子,我姐还天天说你温柔可爱,我看你是冷酷无情还差不多,小姨我赶飞机两顿饭都没吃上,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吗?”
秦远歌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小姨,你到底来做什么?”
谢澜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坐回到秦远歌身边。
“姐姐走的时候我在M国,没来得及送她最后一程,但后来回来看见你跟秦安关系不错我也就没出面。”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谁知道他这个没用的东西,才多久就又结婚了,关键是让你受了伤,是我的错。”
秦远歌莫名其妙。
“又不是你打伤我的,跟你什么关系?”
谢澜觉得这小姑娘一脸严肃,说的话却暖心到不行。
她伸手想抱,秦远歌却伸出手臂挡住,“别碰我。”
谢澜在国外待久了,觉得只有身体接触才能深刻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又不想惹小侄女不高兴,只好收手。
“我呢,想回来照顾你,等你成年上了大学,你再自己决定未来的生活方式。”
秦远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她又不是真的十五岁,而且她的目的是找到红线那头之人,要是身边跟着人行动起来肯定相当不方便。
“我跟你不熟,我要自己生活。”
谢澜哼哼,“反对无效,你现在未成年,必须有监护人,而且你吃穿住用也要钱,难道你要找秦安伸手吗?”
秦远歌沉默。
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秦安把她的学籍转到了华耀学院,她懒得再折腾,没有钱连学都上不了。
“你有钱?”
谢澜朝她眨眨眼,“没大钱,小钱还是有的,这两年在俱乐部赚了点,养你绝对没有问题。”
秦远歌隐约记得,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姨好像是打冰球的。
“留下可以,不过我们先约法三章。”
“你说。”
“这只有一个房间,你睡沙发。”
“没问题。”谢澜看了看四周,这房子确实没多余的空间了。
“第二,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只是因为你可以给我钱才同意你做监护人,但并不等于你可以管束我。”
谢澜见她把要钱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你说话倒是直接,就不怕我生气?”
秦远歌反问:“不是你求着要留下吗,我为什么要怕?”
谢澜又是一阵大笑,她这个小侄女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实在是个有趣的人,她喜欢。
“我答应,还有吗?”
“暂时没了。”
谢澜很高兴,把随身的运动包扔在地上。
“好咧,既然咱们达成协议,那我就去买好吃的,庆祝咱们久别重逢。”
秦远歌虽然觉得她很聒噪,但是有人伺候吃伺候穿,她倒是很满意的。
斩断红线先得找到命定之人,月老受天道约束,绝对不能透露半分,否则立刻飞灰湮灭。
她只能按着这身体原本的生活轨迹,不管大缘分小缘分,一律拒绝就是。
周一开学。
秦远歌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浏览关于新学校的信息。
华耀学院是A市少有的高口碑私立。
它对学生的要求很高,并不像很多私立只要有钱基本都能进。
在这里读书的要么是学习上的佼佼者,要么是在其他领域有着过人天赋的人,总之没两把刷子再有钱也进不来。
原主自小学习芭蕾,十二岁的时候就拿到了国际少儿比赛金奖,有这样的成绩申请华耀并不是难事。
地铁停站,又上来更多的人,秦远歌和谢澜被挤散了。
她站在角落里,双手抱胸将身体微微侧向里面,继续刷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