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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是真的穷
    穷,是真的穷。
    顾浅渊来到吏部看到账本时唯一的感想。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并未因动荡出现混乱的情况,都工作得相当有条理。而且极重要的位置差不多都是宋二的亲信,短时间内做到这些可真不容易。
    “圣上很久之前就开始培养我们,兵变后用我们补了许多空缺…”吏部尚书颜彦新官上任,顶着大黑眼圈,有些笨拙地解释道,“没钱也不是我的问题,主要圣上减免了一半的税收,而且军费的开支也太过大了些。”
    他微有些羞赧地翻开了一个老旧的账本,指给顾浅渊看:“这些,全部都是要收回的赊款,我不想跟人交流,我是要不回来的。”
    上面又是些熟悉的名字,不少出现在那卷奏折上,顾浅渊简直深恶痛绝。
    他将账本收了,又逛了一圈,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许多,似乎官员们对女人称帝的情况接受良好,都没有一点反抗情绪。
    直到他踏进刑部大牢。
    之前他一直以为皇宫的萧条是无人任职所致,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现在看不然。
    刑部大牢冲天的煞气直溢而出,闷坏的皮肉与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顾浅渊甚至在入口处的地面上,也看见了一层厚厚的血泥混着物。
    “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杀光了,你没发现整个皇宫都空缺了不少吗,”刑部侍郎丢给他一串钥匙,解释道,“自先皇驾崩直至一年后,起兵无数,朝堂上也闹腾得不行,镇北侯日夜不睡,都杀疯了,喏,当时这牢里都装不下了,陛下干脆将朝臣都喊到这里来,在门口一批一批地杀人,把朝臣们都吓吐了,吓破了胆,才顺服了。自那以后,朝堂就是和和气气的了,我还从来没有上过这么和睦的朝。当然不是有人故意在看热闹啊,看热闹的人都没啦。”
    顾浅渊当时还在昏迷,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刑部侍郎还来了兴致,“你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你知道陛下的疯狗吗?”
    顾浅渊摇了摇头。
    “现在京城噤若寒蝉的,全是因为这位狠人,镇北侯回了北疆后,他还要打,以叛打叛,从南到北打了个对穿,打出边关几十里,竟是又整饬个军队出来。前些天陛下召他回宫,回来一下把陛下预备的未来老丈人给杀了,给陛下气坏了,大家现在不是不亲近陛下,而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顾浅渊一点也不想听了,他已经猜到是谁了,简直阴魂不散这个人。他是收了钥匙,快步走了。
    吏部侍郎咂咂嘴,没怎么说够,虽然现在是安稳了,但这偌大的皇宫少这么多人,怪寂寞的。而且他要干的活好多,他好累啊。
    账本和钥匙一同放在了案几上,不过一晌的时间。
    顾浅渊行了一个标准的叩见礼。得到上前的命令后,微微看了一眼,皇帝描画的图纸,好似是太子太傅的文章,治世之道什么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盛稚虽然足智多谋,但一直的思路是如何破除京城防卫,武力镇压,毕竟盛家,世代都是武将。
    “怎么样,”盛稚问,“可有什么良法。”
    顾浅渊动了一下嘴唇,得出结论:“重武轻文。”
    看着盛稚微微挑起的眉毛。
    又吐出两个字的方法。
    “卖官。”
    “……”
    晚上,顾浅渊又回到了那间屋子,喝了御医开得药,收到了林玉秀表示担忧的信,回了几句话以示安抚。
    闲暇下来,想到了宋二白天的嗤笑,和漫不经心的威胁:办不成,国库空缺就由顾家顶上吧。
    他揉了揉额头,觉得这副做派过于匪气了。
    今晚他是打算养足精力实行计划的。
    不想,晚上出了事情。
    半夜叁更,窗户处是有些细微的响动,顾浅渊警觉,很快反应过来,暗中埋伏,与来人极重地过了几招拳脚。
    直到烛火亮起。
    俩人面面相觑。
    这个不速之客,一脸凶邪的男人脸上显而易见地升起怒火,质问道:“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在凤阳阁?????”
    ——
    凤阳阁:宋二之前进宫的住所。
    两个男主又凑一块,我觉得除了一起gh,他俩应该没什么共同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