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撩人香气在屋里弥漫。落地窗帘紧紧拉起,遮挡所有旖旎情色。暖黄室灯迷离幽暗,照在角落沙发上,是一对交颈鸳鸯的剪影。
吻得难舍难分。
开门声让两人骤然停下。金宝回头,看见来人,自觉从倪少翔腿上起身。
“去哪里啊——”倪少翔正亲得上头,一手拉住金宝让她重新跌回自己怀里。抬头笑看面前两人,“你要是再晚点来,我就先吃一餐了。”
“Mandy,你看倪少都急了。”
何靖转头痞笑,故意挑起Mandy注意。
“那靖哥你急不急啊?”
Mandy知情识趣,媚眼如丝回看何靖,艳红指甲轻勾慢拢,在何靖胸前画圈。
“急什么,一整晚的时间呢。”何靖微微侧身,避开Mandy的手,“倪少,今晚好歹是我生日,先让我一次吧?”
倪少翔自然识趣,“当然没问题。”
Mandy又不是第一天出来伺候男人,他有什么所谓。
“金宝,先洗澡吧。”何靖挑眉,冲金宝示意。倪少翔微怔,握着金宝的手腕被她轻轻挣脱。
“倪少,怎么说我都是靖哥的人,我先陪他洗个澡,等下再同你玩。”
金宝温声细语,双眼轻眨,勾得倪少翔浑身燥热。越看越不爽,今晚就是冲着玩她来的,怎么她还要先去满足何靖?
见倪少翔面上不悦,金宝凑到他耳边,“等下怎么玩都行,好不好?”
少女馨香淡淡呵出,倪少翔想到女人欢爱之后那副软绵模样,突然觉得更加兴奋。他摸了摸金宝翘臀,轻推她从自己身上站起。
何靖见倪少翔舍得放人,往前搂住金宝,两人直接进了浴室。
Mandy被金宝那股狐媚神情激得心里发酸。
毕竟她比自己年轻。出来玩的男人,谁不喜欢这种稚嫩少女。哎哎呀呀叫痛求饶,任谁看见都要化身禽兽,直捣黄龙不知疲倦。
况且还是性欲上头的倪少翔。
他是什么样的,Mandy太清楚了,他却从来没有对自己像对金宝这般溺爱。
“先过来帮我含一下。”
倪少翔望见Mandy抱肘站着,直接把她叫了过来。Mandy不敢反抗,走到沙发前双膝跪下,熟练解开倪少翔皮带。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小女孩吃醋?”倪少翔轻笑,“又不是第一次玩,你少在那摆脸色。”
“倪少,我哪敢呀——”
Mandy低头含住,卖力伺候倪少翔,惹得他喘气轻叹。今晚过后倪少翔还是她的靠山,她不能为了这点妒意连金主都弄丢了。
何靖关上浴室的门,低头俯视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宝。
他脱掉西装外套放在洗手台上,随后走进淋浴间将花洒打开后又出来。从裤腰拉起衬衫下摆,开始由上往下逐颗解开扣钮。
“该怎么做,你清楚了吗?”他压低声音,衬衫纽扣已敞一半。
“我清楚。”
“怕吗?”
金宝手指紧攥,“不怕。”
“今晚敢拖累我,我会把你也杀了,明白没?”
何靖抬手,将衬衫放在西装外套上,手臂肌肉随动作自然舒展。
金宝望着何靖,明明一张俊美潇洒的脸,却阴沉得让人心惊。肩上肋下的疤痕并不狰狞,反而性感邪气。
威胁似刀锋,割破最后一丝挣扎。
金宝收起目光,开始拉开身上连衣裙的拉链。何靖侧头,无视眼前春色。金宝将裙子从脚下捡起,放在何靖衣服旁边。
娇小身材上仅剩一套无肩带的浅粉色内衣裤,裹住少女的轻盈苗条。她找来一条宽大浴巾将自己包住,深呼吸了几口气。
“靖哥,我可以了。”
何靖回头,盯紧这张白皙的脸。他不是没有犹豫过,金宝年纪小,甚至连身材都比Mandy瘦小一圈。
但倪少翔偏偏看中了她。
而她也想倪少翔死。
他犹豫过不如自己单干算了。可惜倪少翔疑心重,前前后后多少个大佬死在贪图美色,死在与马仔独处,他清楚得很。
何靖需要金宝,一个能让倪少翔放松警惕,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递刀的女人。
他走进淋浴间将花洒关掉,边走出来边抽开自己腰间皮带,顺手将裤子纽扣解开,靠拉链堪堪撑住裤腰。
一副性爱后饕足的模样。
打开浴室门,二人笑着走了出来,望见沙发上脸色各异的那对野鸳鸯。一个神情舒畅地拉上裤头拉链,一个跪在地上满脸绯红。
Mandy抬头,看见何靖赤裸上身,瞬间被一身肌肉吸引得移不开眼。
“看来倪少也吃完前菜了。”
何靖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在身后。长腿慵懒张开,腹肌舒展鼓起。
倪少翔起身,只见金宝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双颊泛粉,眼眸含情。水汪汪娇滴滴,围巾下穿了还是没穿,倪少翔猜来猜去,心头麻痒,刚泄出的欲望又忍不住集聚起来。
果然还是鲜嫩少女好,光是这样就能让人性致勃发。
金宝轻笑,主动走到倪少翔面前,白皙手指灵巧解着衬衫扣钮。她不发一言,每解一颗,就抬头仰视倪少翔一眼,随后又乖巧低头,解下一颗。
动作温柔缓慢,像一首吟哦不尽的绵绵情歌。
倪少翔实在受不了她这般挑逗,拉着金宝跌进柔软床上。金宝夹着倪少翔的腰,瞬间翻身跨坐在他大腿上。
Mandy主动跪到何靖面前,探手准备帮他脱掉裤子。才刚摸到裤腰,何靖就抓住那双撩人纤手。
Mandy抬头,何靖半阖眼帘,似笑非笑。身上肌肉贲张,脐下毛发浓密隐没入裤线,实在让她腿软。
何靖伸手轻轻点住她的唇,“先去洗澡吧。”
Mandy意识到何靖是嫌弃自己刚刚帮倪少翔口交了。出来玩还讲洁癖?她心里暗嘲,却顺从点头,自己走进浴室。
金宝和倪少翔根本分不开神理会他人,你来我往玩得火热。她仰头与倪少翔深吻,双手不断在他身上游走。软绵指掌带着撩拨热度,摸得倪少翔兴奋难耐。这个小宝贝看来经何靖调教一番,光是一双小手就这么会玩了。
金宝摸到倪少翔腿根,松开他的唇,嘟着嘴撒娇问他,“这是什么呀,好硬啊。”
倪少翔轻笑,搂紧她的腰在香肩上咬了一口。金宝娇唤着“讨厌”,瞬间从倪少翔裤袋里掏出他的手枪。
倪少翔感觉口袋一松,条件反射伸手去摸。下一秒金宝从他腿上翻身下床,倪少翔还没反应过来,喉间猛地被攥紧呼吸,一根细长电话线深深勒入他的脖子。
性命攸关,倪少翔条件反射,伸手去抠抓颈间电线。却被一个高大身材从背后紧紧顶住,连往后退的机会都没有。
电话线两端,是男人用尽全力勒得发红的掌心。
金宝下床之后迅速举枪对准倪少翔,眼里有慌乱,有紧张,有毫不掩藏的幽深杀意。
早在她忍下反胃与倪少翔亲热之际,何靖悄然退到床头,将座机电话线拔出。随金宝掏出枪后,何靖立即上前,索命电线勒在新义倪少颈上,誓要取他狗命。
以倪少翔作风,他早在进来房内之前就把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作案工具无处可藏。
但阎王要你叁更死,又怎会因缺失凶器拖到五更天。
外面全是倪少翔的人,金宝不敢贸然开枪。何靖勒紧倪少翔喉咙,眼见倪少翔拼命挣扎,眼眶红得渗人,喉间嘶哑发出低叫。
何靖分寸不让,手劲十足。
走到今夜,什么回头路都没有了。他想到倪少翔逼他杀掉张永强那天,想到蒋慈被倪少翔绑走那天,想到日后千千万万个兄弟都只能对他俯首称王那天。
他忍了足够久,久到他都忘了自己只是那个七年前偷渡来港的大陆仔。
倪少翔毕竟体能不弱,挣扎间手指往后狠抓,何靖腰侧立刻出现四道血痕。他瞬间吃痛,手劲微松,却被倪少翔挣出了逃脱空隙。
用力扯开自己颈间的电话线,倪少翔大口喘气,往前扑向金宝。
金宝躲避不及。
何靖跟她说过一旦开枪,倪少翔手下肯定会涌进屋内把他俩就地正法。她还没来得及上膛,手枪就被倪少翔扑压过来的动作打到角落。
倪少翔双眼因濒死而愤怒睁红,迅速探手去地上拿枪。金宝紧抓他的手臂狠狠咬出一口血印,倪少翔呵斥一声“贱人!”,挣开金宝的瞬间被何靖用手臂勒紧脖子。
何靖没想到倪少翔力气大到可以挣脱。
他铆足了劲,从倪少翔身后勒紧他的喉间,把他往后拖住,二人半躺到地上。金宝从地上爬起,眼见倪少翔拼命争夺生机,何靖奋力得面孔扭曲。
手指发颤,心跳紊乱。她与何靖已经无路可逃,千钧一发了,要怎么办?
慌乱间金宝瞄见电视柜上花瓶,她迈了两步拿起,毫不犹豫朝倪少翔前额砸去。
花瓶爆头,玻璃破碎。
室内卫生间的隔音并不好,Mandy淋浴淋到一半,听见这番动静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倪少翔是未见过女人吗,玩这么凶,玩到电视柜上去了?
倪少翔头上冒着鲜血,疼痛和窒息让他精神逐渐涣散。他抓紧何靖手臂,双腿蹬得越来越慢。
风光无限的倪家少爷,新义名正言顺的话事人。没想到居然要死在这里,死在这对贱男贱女的手里。他错信何靖,这几个月来除了何靖堂口,其他堂主和亲信不是因为犯事被弄死,就是人莫名其妙失踪。
他本想过完年清算一番,看看是不是内鬼所为。
怎料到是自己大意,何靖早已暗度陈仓,在新义独大。
倪少翔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喉间勒紧的力度却越来越大。他还来不及想到什么,就已经停止了心跳。
直到倪少翔一动不动。何靖才松开手,任由这条尸体跌在一旁。金宝手里还握着碎了大半的花瓶口,地上玻璃碎在她脚背上划出几道血痕。
何靖捡起角落里倪少翔的手枪。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裹着白色浴巾的Mandy扭腰走出,被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她还来不及尖叫,黑洞洞枪口直直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