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到楼下打电话订餐,等餐送到了才拎着上楼。
科室里已经没有人,但门没锁,我进去转一圈儿,没看到曾珊,把饭菜放到她办公桌上,心想她可能是去卫生间了,等会儿就能回来。
这一等等了二十多分钟,整层楼都没人了,我到卫生间找人,发现里边没人。
她的包和手机都放在桌子上,不像是出去吃饭的样子。
因为她没带手机,我也不能打电话联系她,只好在楼里四处找人。
并不是所有部门都能准时下班,但鉴定科这层是没人了,我到其他部门去看了眼,也没发现她。
随身物品还在说明她没走远,最后我想到她可能仍在工作,便走进实验室,外面的观察室没人,里边隔离室只有血棺摆在房间中央。
我看没人,刚要转身出去,就在棺盖下边看到一道缝,有缝表示棺材没盖严,可鉴定科的人明明说他们还没打开棺盖。
我没有进隔离室的权限,又担心棺材里跑出大粽子把曾珊吃了,于是马上打电话给掌门,请他给我开临时权限。
我把棺材拍下来,将照片发给他看,他立刻给我开了临时权限,可以打开隔离室的门,仅限一次。
隔离室没有阳光,温度偏低,跟冷藏室似的。
我走到血棺旁,用手帕垫着去推棺盖,要万一里边没人,也不至于把任务物品摸脏了,他们鉴定时再查出我的指印。
棺盖很沉,我尽量轻轻将其推开,里边的确有人,却不是粽子,是曾珊!
她闭着眼躺在棺材里,我推动棺盖的声音都没惊动她。
“曾珊?!”我没敢动她,只是轻声叫她的名字。
连叫两声她都没醒,难道她组员说的‘加班’,就是这么个加法?
隔离室有监控,但没有异动的话,第二天早上来的人是不会把昨晚的监控全看一遍的。
况且他们认为曾珊整晚都守着血棺,更没必要再去查看监控,有事她就说了。
我觉得她这种情况我处理不了,最好叫专家来看看,她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睡着或昏迷。
隔离间打不了电话,我准备回观察室,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异,这是一种下意识地的感觉,我回过头,看到曾珊坐了起来,正在看我。
“我正想找人叫醒你呢,这家伙,加班加到棺材里去了,你什么时候把棺盖打开的?”
曾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对我说的话无动于衷。
“没睡醒啊?”我看她情况不对,想随便聊两句就撤,赶紧出去找人帮忙。
可她根本不答话,仍是直勾勾盯着我看,好像我是夜闯她闺房的贼人,再配合两声尖叫,就更像了。
“曾珊?”我又叫她的名字,看她有没有反应。
“嗯。”她终于应了声,从嗓子里含糊地憋出一个音节。
“我给你订的外卖,再不吃就凉了,你等着我去拿。”我边说边走,走出隔离室,把门快速关上。
她坐在棺材里,目送我离开,却没有要从棺材里出来的意思,这已经很不正常了。
掌门安排了其他部门的专家过来,又给鉴定科的同事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
组长出事,他们得回来一起研究下,是不是那棺材有问题。
我早就在单位出名了,如今提到冷芙蕖三个字,别人不再说是陈教授的女朋友,而是冷大佬。
这个新外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好词儿,它虽然代表着强大,但同时还有另外一层隐意,就是我总能遇上塌天的大麻烦。
大麻烦由大佬解决,可没人愿意遇上麻烦,能解决是能解决,麻烦终究是麻烦。
所以我的出现,往往代表着麻烦的出现,通俗点讲,我快成‘噩兆’本兆了。
听说是我发现情况,召集大家到单位集合,他们全都@我,问我是不是出大事了。
我不想承认,甚至想告诉他们没事,然而曾珊的命要紧,我只能亲自坐实他们编的外号不是无中生有,曾珊出事了。
曾珊在我们单位是女神级别的老员工,各方面都是重量级,家里还有长辈是我们的前辈,在单位很吃得开,像我求别的同事办事,就去找她当中间人,大家都给她面子。
曾珊出事,这绝对算是噩耗了,在半路还没到家的全折返回来,其他部门的专家也不耽误功夫,以最快地速度赶到鉴定科。
观察室的地方不大,这些人不能全进去,挑操作电脑和仪器的进去两个,再进三位专家和我,前辈空间就占满了。
站后边的人看不到隔离室里的情况,负责技术的同事就将隔离室的监控画面转到观察室上方的大屏幕上。
他们抬头看上边,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鉴定组的人都知道,血棺外面有一层层的防护,在没弄清楚它们的作用前是不可以破坏的。
就怕拆了装不回去,比如那些头发丝什么的。
因此血棺运到鉴定科的这些天,他们只做外围检查,没人打开过棺盖。
我看曾珊不像是今天才躺进去,叫鉴定组的人调监控,看昨天晚上的录相。
鉴定组的人立刻找出昨晚的监控录相,却发现从傍晚到凌晨的视频记录是一片黑。
时间进度条正常走,摄像头前是一片黑,一星期七天,隔离室晚上的监控视频全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