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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那里有印象,顾青城之前不知道空腔下有人工建筑,他本意是让海娃带他们找大鱼,包括我在内,我们都以为前一波同事是被鱼怪给吞了,那两名失踪的姑娘也是。
    顾青城他们此时已经走进聚仙阁,沈奕涵的绳子拖在楼梯上,这楼内的情景,和仙气丝毫不沾边,反而显得鬼气森森的,很像那种全程不开灯的恐怖游戏场景。
    一楼乱糟糟,就像没收尾的施工现场,边脚料一堆堆的扔在地上。
    顾青城和厉昊宸踏上楼梯,楼梯是木头搭建,他们每踩一下,木头都发出令人牙痒的咯吱声,但这点噪音不算什么,总比木头断了他们摔下去好。
    上到二楼情况并没有好转,还是破破烂烂的空间,没有一件家具,三楼同样如此,到四楼环境终于有了变化,镜头里是满眼的红。
    这一层的空间喜气洋洋,墙上挂着红布,桌椅用红布包裹,头顶上还挂着大红花绸带,正对楼梯的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墙下摆着案子,成对的喜烛燃着,火苗是幽幽的绿色。
    满室的红,就这对蜡烛的火苗是绿色,因此特别醒目,想忽视都难。
    到这,沈奕涵的绳子到头了,绳头掉在椅子边,顾青城走上前捡起来查看,没有切口,是解开的,不是割断的。
    他们和沈奕涵离得没多远,一直紧紧跟在他后边,可是眼下人没了,他们既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人影。
    偏偏沈奕涵是他们队伍中的‘眼睛’,现在眼珠子让人挖走了,顾青城就不能再用‘眼睛’寻路,他和厉昊宸在四楼展开地毯式搜索。
    聚仙阁每一层都只有一个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大厅,唯独四层好点,起码有家具。
    聚仙阁的造型有点像竹笋,越往上越尖,四层的空间最小,像个普通卧室,除了桌椅案子还有一张床。
    余下的空间都不够做广播体操的,顾青城他们两个人只搜了一会儿就搜完了。
    我这边始终没停下跟海娃聊天,他属牙膏的,不挤不说话,我问他聚仙阁里有没有机关暗室,他既然害怕进去,说里边危险,那肯定是进去过,遇到过危险。
    然而海娃摇头,说他不知道,他没进去过。
    “没进去过,你怎么知道里边危险?”
    “……嗯,有人告诉我的。”
    “谁?”
    他想了想,说:“钟长鸣。”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具体人名,他也一脸意外,讶然地看向我。
    他脑子肯定有问题,他的失忆或许和我的失忆类似,只要给予一定刺、激就能想起来。
    “他是谁?”
    “不知道。”
    “你这样,多想想下边的情景,想想你刚才进去看到的那些景物。”
    海娃听话地闭上眼睛认真回忆起来,我在旁边小声问他,看到什么了,想起什么没有,问了几回他都老实回答了,然后他就像被催眠了似的,开始自言自语。
    他像是重复记忆中的场景,不是在描述,而是重回当时的情景中,说的也是当时说过的话。
    因此我不知道别人说了什么,他自言自语的全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仙府里,顾青城正和厉昊宸往楼下走,他们打算逐层检查,沈奕涵肯定进了聚仙阁,可能困在某个犄角旮旯了。
    帐篷里的海娃,则自顾说着话,他叫了几声‘钟哥’,说三娃子没了。
    钟哥具体怎么回复他的我不知道,但他继续又说,咱们不管他了?
    由此可以推断,钟哥不准备寻找失踪的人。
    在海娃的‘回忆’里,他的人和他的名字终于没了违和感,回忆里的他,像个职场小白,是个有丰富感情的普通人,会为同伴担心,会对黑暗和未知感到恐惧。
    他水性好,这是他透露的信息之一,因此那个叫钟长鸣的人才会选中他,让他参加他们的行动。
    他们进入山下空腔,是为寻找传说中的龙,并且钟长鸣在没下去之前,以为地下的建筑是龙宫,这是他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情报。
    常言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钟长鸣亲眼看到草率竣工的仙府,认为自己被骗了,于是他改变主意,既然找不到龙,也不能白来一趟,仙府中肯定藏有宝物,他们拿走宝物,好歹能弥补些损失。
    寻龙变寻宝,海娃自然没意见,在他眼里,钟长鸣是前辈、是老手,跟着钟长鸣混,能学到本事,还能发财。
    肯定是经历过非同寻常的事,才让曾经一心发财的海娃同志,如今连奖金都不要,只想找人。
    钟长鸣带了不少人下去,有几个被***给吃了,他们在聚仙阁外边分成两组,钟长鸣和顾青城做了同样的决定,留一部分人在外边以防万一,他带着另外一部分人进楼取宝。
    海娃就是被留在外边的人,他只有水性好,别的方面不出彩,钟长鸣带他来,是为了让他探水下情况的。
    不过那时的海娃,只是水性好的人,没现在这么非人类。
    钟长鸣带人进入聚仙阁,按海娃的说法是两个时辰还没出来。
    他们进仙府的时候,应该是清末那会儿,海娃说过几件事,从侧面透露出了当时的时代背景。
    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龙种,是普通渔民的儿子,因为家里生活艰难,他父亲在出海时遇难,剩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没过多久他母亲就重病去世,他一个人讨生活,不知托了谁的关系,搭上钟长鸣的船,跑到长江沿岸来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