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他们手机和对讲机在我这呢。”我收起钩棍,把染血的汗巾扔掉,冲山娃招招手。
“冷阿姐,你、你受伤了吗?”山娃刚刚很确定,现在不确定了,看着我衣服上的窟窿问。
“我穿防弹衣了。”
“啊,原来是这样,冷阿姐,你真厉害!”
孩子如此好骗,我再次暗暗吐槽,地上那几个明显就不信,听我说穿了防弹衣,那眼神就像在控诉‘你骗鬼呢’。
四个人已经被揍得四肢垂地,无力抬起,肋骨不知断了还是裂了,满脸是血,样子极度凄惨。
他们想说话,可是痛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所有力气都用在忍痛上了。
“冷阿姐,他们还有同伙,昨天咱们刚走,他们就进了村子,出村的山路让他们给堵了,你的同事过不来,村长和爷爷被他们扣在村里,如果我不带他们去古墓,他们就要杀了爷爷!”山娃可算有了告状的机会,憋屈半天了,这会儿倒豆子似的,将这伙人做的事抖出来。
“他们怎么知道这有古墓?”
“以前也有盗墓贼来过,好像是从别人手里买的信息,那些贼是偷偷的来,他们这是明着来抢,村里人的电话都被他们拿走了,报不了警,而且他们老大威胁说,谁敢报警,就屠村,他们死,也要拉上全村的人一起死。”
还真是亡命徒!
倒卖古墓信息不是新鲜事了,有人采点寻龙、却不会亲自下斗,而是出售位置信息,直接换成现钱。
但就像山娃说的,既然是贼,就偷偷摸摸来好了,这喊打喊杀的,不是强盗土匪么。
没准儿还真是一伙盗匪。
他们的枪都带消、音,在这莽莽大山里,想要明着为非作歹,至少受害者生前是等不到救援的。
“喜欢古墓,那就让他们来。”刚刚在揍人的时候,我就观察过,小个子是真不怕死,被揍得不成人形了,还没有惧意。
但四个人,总有一个是怕的,最怕的那个,被我盯上,拿着对讲机走到他跟前。
他见我像见了阎王,对我的靠近非常抗拒以及恐惧。
我让山娃堵住另外三个人的嘴,把他们拖到稍远点的地方。
“说吧,你们怎么计划的?”我和颜悦色地问向在地上躺尸的人。
他的两条胳膊没骨裂,只是被我掰脱臼了,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垂着。
他没有武林高手那两下子,能自己把脱臼的胳膊给接上。
“让、让那小子给你指路,由你去替我们采点,如果安全,就叫老大和其他兄弟过来。”这人很配合,没用我废话,便痛快地交待了。
只是说一句就要大喘几口气,我看他态度不错,便将他脱臼的胳膊复位,他像去了半条命,胳膊接回来也没力气做什么。
“吼,有意思,行吧,我替你们采点。”我笑得开心,把歹徒吓得一抖。
“冷阿姐?”山娃又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盗墓贼嘛,死在墓里才是死得其所,为盗墓事业献身好啊,我去看看墓里有啥机关没有,没有就替他们布置上。”
“好主意!冷阿姐真厉害。”
“你这孩子,不会说别的词儿啊,告诉你,你这有水军嫌疑,我可没雇你给我刷彩虹屁。”
“水军是啥?彩虹…还放屁?拉屎我知道,是彩色巧克力豆,我吃过。”
“等你有手机会上网就知道了,现在说说,古墓在哪?”
“在下面,笼子下面。”
“你等会儿,先有笼子、先有墓?”
“先有的笼子,后建的墓。”
“哦,吓我一跳,行,继续说。”
“建墓的人……”
通过风水术,找到了这个地方,但发现这地方的地下早有建筑。
那时的人比我更早看破了雷击牢笼的布置,甚至都没有亲自下去过。
他们对未知充满敬畏,没敢破坏引雷装置,却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用牢笼当掩人耳目的疑冢,将真墓建到牢笼底下去。
需要用天雷镇住的东西,那肯定不是凡物,让它守护古墓,比自己设计机关强。
歪卜倒不能把下去的人怎么样,只是下面通电、上边蹿蛇,可能还有别的机关,因此,凡是看不透这疑冢局的人,肯定会将牢笼当成古墓,想方设法的进去,不仅摸不着宝物,还可能死于非命。
歪卜不会人类的语言,若是有人进去,它一番龙吟嘶吼,吓也把人吓够呛,搞不好真当底下锁的是龙。
“冷阿姐,你说这些人怪不怪,明知道底下有龙,多吓人啊,还找龙。”山娃不能理解地摇摇头。
据他说,从古至今,来这寻墓的人很多,有些他们家前人解决了,有些死在牢笼里,有的被吓跑了,还有人特意来找龙,想把‘龙’弄出去。
乌凤村的祖先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们的身份特殊,不是民间盗贼,似乎是官家派来的。
因此苗家祖上没敢轻举妄动,乌凤村的祖先进过牢笼,没把‘龙’带出来,人也不离开,死守在这,不知道有何意义。
守到如今,后人都不知道有牢笼存在,人多的不如人少的,老苗家在这方面就比较出色,人丁稀薄,还能代代相传,一直也没断了代。
山娃说,他们家祖上是这墓主人的侍卫,忠贞不二,墓主身边有侍卫九人,全是从小一起长大,情份非同寻常的,另外八个跟着墓主殉葬了,只剩一个年纪最小的,终生留在大山里做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