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晓后来越发魔怔,居然在下雨天戴着铁面具追着雷电跑。
苗伯亲眼见证了在叶晓身上发生的怪事,叶晓几次被闪电击中,都没有受伤或死掉,但他每被劈一次,就衰老一些,几次之后,他已然变成了垂暮老者。
苗伯拦着他,不让他再尝试这么危险的行为,可惜叶晓还是死了,在他躲进山里的两年后,老死了。
别人挨劈恢复青春,他挨劈却加速流失青春,叶晓一定非常疑惑,奈何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开这个疑惑,也无力去做别的尝试。
苗伯将叶晓埋在山里,挖了很深的坑,表面没立坟包,只搭了堆石头,当做是墓碑。
他说这是叶晓临终前要求的,他没有拜托苗伯通知他的家人,也没有要落叶归根的打算。
苗伯每年都会去那个石堆祭奠一下,那个位置他已经告诉了苗茂,如果他不在了,就让苗茂代他偶尔去看看。
叶晓被雷劈明显少了一些道具,既然铁面具和泥碗是从一片地里挖出来的,那使用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配套着用?
光戴着面具,程序不对,出错也是正常的。
叶晓又不是没见过泥碗,他从仓库偷面具的时候,可是把箱子给拖出来了,他没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一起出土的,它们很有可能是一套器具。
那些东西鉴定科检测过了,都是寻常物件,铁面具也是,就是普通的黑铁,若说它们组合在一起,就能让人扛住雷劈,且越劈越年轻,我是不信的。
但叶晓的确是反向成功了,他的死起码证明这东西管用,虽然方向是反的,可是有效。
他人都死了,没练成扛雷的体质,自然解不开法阵的秘密。
我现在得去看看打开的牢笼,苗伯说上次它打开,一到晚上村里就死人,我最好趁天没黑,赶紧过去把门关上。
叶晓找死了,法阵的事又断了线索,关上牢笼的门,我就回首都。
“您在这好好休息,我和山娃去那个地方看看。”
“叶先生说过,一旦有血水溢出,埋碗就没用了,我还是去找村长,叫他赶紧把大家带到别处躲一躲。”苗伯作势要下地,我连忙拦住他。
“大夫让您休息,别再剧烈活动又晕倒了,那就叫山娃去通知村长,我一个人上山。”
“不不,不行,你一个人不行,你跟我们一起走。”
“害,您放心,他有的本事,我也有。”
“那不一样啊,他当年封门的时候,地里可没冒血水,这回必定凶险万分,你一个女娃娃应付不来,你跟我们一块去山下躲两天。”
村子人少,但也有几十口人,全转移到山下去,估计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在亲戚家借住几天,剩下的人只能去住旅店,还有年纪太大行动不便的,也需要人背着、抬着,转移的法子怕是不好办。
祸是我闯的,苗伯心地善良,不计较我之前惹恼他的事,但我肯定不能甩手走人。
“他不会的,我也会,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转身往外走,忽然想起件事,回头问:“当年牢笼打开死的那三个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他们…身上有被蛇咬过的伤口。”
“那后来村民在村里见过蛇吗?”
“没有,没见过,这大山里蛇鼠多,但乌凤村建村的时候,用那黑凤凰的骨头圈了边界,所以村中从来没有蛇鼠活动。”
“哦。”那就有意思了,有蛇不怕那凤骨。
“苗伯您好好休息,如果到了傍晚我还没回来,你们就立刻撤出村子。”
苗伯试图劝我,我加快脚步走出卫生所的小院,嘴里叼上一根珍贵的野山参,朝后山赶去。
这些天补品我是一脸盆一脸盆地吃,总算将上次火化大肠杆菌消耗的力量补回来些。
铁碗和圆球我随身背着,想着也许进了牢笼能用上,只要解决血水的问题,它们就能重新启用。
回到后山林中的那片空地,血水已经涨到土坑的一半高,我抽出折叠铲,在土坑中心位置开挖。
没挖太深,就挖到了金属物,铲去多余的土,下面是一个像井盖似的金属盖子。
上面有拉环,我向上拉了拉,只需稍稍用力就将它拉开。
我做好了底下会蹿上来妖魔鬼怪的心理准备,但是没有,底下什么动静也没有。
上次这门打开,是夜里才发生的惨剧,我猜只要坑里的血水没灌满,不怕凤骨的毒蛇就不会出来。
这样算来,我的时间并不多,这趟出来根本没打算下地,以为只是跑趟腿,到这打听点消息。
没想到我走到哪,哪就有‘斗’,埋在地下深处的牢笼,说是坟墓也没毛病。
我没带绳子,干脆直接跳进入口,下坠了十几米后落地,地面坚实平整,是岩石条铺成的。
我的双脚落地,踩烂了一具枯骨,这枯骨就在入口正下方,所以我第一反应是这人从上面掉下来摔死了。
但我很快注意到尸骨上没绳子,地面也没有断掉的绳子,我让开几步,看到了头骨上的大窟窿,头骨没有裂痕,在后脑处有一个窟窿,约莫有鸡蛋大小。
我踩的是它的盆骨及大腿骨,这人身上的衣服还没烂光,看着好像是几十年前的旧军装,当然,只是仿品,像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