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吐槽,银河若是真的想摆脱宝座男,趁他护罩消失,想办法杀了他才像她的行事风格,明明改变的不止我一个,她们却总是鄙视我,天理何在?
更没天理的是陈清寒拉着我二进宫,让我充当火焰喷-射-器,把挡路的章鱼猪火化。
“我说这袋虫草是早有预谋么!”火化了第三波攻上来的章鱼猪,我把空掉的虫草袋子扔到地上,愤愤地质问陈禽兽。
这袋虫草是他在挖坟期间现收的,从本地牧民手里收的好货,特意给我准备的土特产。
眼下是现吃、现用,一点没糟践。
“我没有预知能力,这都是天意。”陈清寒特别欠抽地说。
山洞只有一条路,路上只有乱石和章鱼猪的排泄物,没发现人形骸骨。
“嘶…难道艾兰也误打误撞,成功走出山洞,逃出去了?”我盯着一地粪便若有所思。
“活下来有可能,出去倒未必。”
冲过章鱼猪的‘海洋’,我们走到山洞尽头,这里果然不是死路,有另一个出口。
陈清寒走在出口边上,拦住迈步往外走的我,说:“我先出去。”
他这人平时没事就喜欢‘欺负’我,可一到关键时刻,总是谨慎地保护着我,连性命也不顾。
“没事,章鱼猪的主猎场在这边的话,它们能随意进出,咱们应该也可以。”我举着从章鱼猪身上拔下来的爪子说,实在不行,先挠自己两下,再免疫一波。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陈清寒坚持道。
他迈步出去,也没走远,就在出口外站着,如果他出事,我伸手就能抓住他。
站了五分钟,他啥事没有,我也跟着走出去。
走出山洞可‘热闹’了,这里各种声音悉数被我接收,隐藏在各个角落的小动物们,思想单纯而活跃。
它们感应到有生物靠近,出于本能,它们嗅到了危险气息,纷纷躲好,不敢露头。
这些生物没什么威胁,毕竟我不是人类,即使没有现代武器,也仍然处于食物链顶端。
陈清寒已经适应了我的血脉,这里的生物将他视为我的同类,同样不敢对他做什么。
这里空间比黄金城那边还大,从汤圆墓到黄金城再到这里,一环套一环,空间越来越大,视力所及之处,皆是无边的黑暗,没有尽头。
“这范围太大了。”我拿出小喇叭,吹了几下族内暗号。
艾兰到底是生是死?在这样的空间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实在不行,就当她死了吧,我最近正好有个剧要追,不想找人。
“如果这里没有出路,是什么吸引着她一直向前?”
“陈教授,咱们别搞悬疑吗?我不想动脑。”
“你最好动动脑,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痴呆好啊,没烦恼。”
“前面好像有灯。”
“不是吧,你眼花了。”
“你仔细看。”陈清寒强行捏着我的下巴,扭转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可以看向他指的方向。
隐隐约约的,在黑暗的深处,好像真有一点光,而且是红灯,忽明忽暗。
它太规律了,特别像人造产物,但是我不想探索,狡辩道:“萤火虫嘛,别大惊小怪。”
“过去看看。”陈清寒牵起我的手,拖着不太情愿的我往那个方向走。
别人牵手拍拖在游乐园、商场、电影院,我们俩在地底下、古墓里、深渊中。
那前走了大约五百米,灯光越来越清晰,我们终于看清,那确实是一盏灯,一盏红灯,像消防车顶上的那种。
它在按照固定频率旋转,这太诡异了,汤圆墓里用的是油脂燃料当照明设备,黄金城用金子和宝石,前两者貌似都不会使用这种款式的灯。
不过地下建筑我们见多了,曾经的辉煌文明多到超出我们预计,它们因为各种原因,由地面转入地下,有很多都保存了下来,只是现今的人类没有发现。
所以当我看到这里出现一盏人造灯时,并没有多少惊讶。
我们走近红灯,它和一根半人高的金属柱连在一起,金属柱是黑色,因此不走到近处看不见它,它和周围的黑暗同色,底部埋在碎石中。
“这是警告用的?”我看看灯的周围,在它后面大概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口深井。
这井直径得有十五米,不像是水井,井壁上有爬梯。
“没见过这种金属。”陈清寒先是检查了红灯下边的金属柱,又摸了摸井边的爬梯。
“应该还能用。”陈清寒抓着爬梯晃了晃,没有晃动。
梯子上全是灰,可见许久没用了,向下望根本看不到底。
汤圆墓在半山腰,黄金城在地下百米深处,这大井怕是深得超乎我们想象。
而且井口飘着烟,烟是从下边飘上来的,像舞台演出用的干冰或烟饼,且源源不绝。
仔细闻又没有味道,井下烟雾弥漫,陈清寒扔了石头下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他把我的MP3要去,打开外放,调至最大声,然后扔进井里。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优美的歌声一路下向,唱了好一会儿,最后不是因为摔坏了才没声了,而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我们听不见声了。
由此可见这口井有多深,我正想劝陈清寒放弃,从这下去怕是会直达地心,我们又不是给地球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没必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