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天赐的捉妖能力,还是有限制的,吃掉妖物自己得不到‘养分’,那不是妥妥的降妖工具人?
毕芳不这么看,她认为除妖本身就是在做好事,是做好事就对自己有益处,至少她是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为她鼓掌,一身本领用来维护‘人类’和平,万幸万幸。
她虽然不属于什么组织,但她做的事,和我们很相似,都在暗中维护一种‘秩序’。
毕芳的病不是普通病,她要回家去让家中的长辈瞧瞧,好在吃过黑苔藓,她能自己走路,不用人抬她回去。
任务结束,我和陈清寒打包回国,毕芳跟我们一起,她家也在首都,而且住在四合院,我查了下那个位置,要买的话几千万吧。
结识富婆的意外之喜让我一路上心情飞扬,再说我们今后还要做‘合伙人’,我自然要待她好点,亲自送她到家门口。
本来我没打算进屋,是她拉住我,说希望有个给她证明,她这几年是被困,不是躲起来了。
我心里觉得纳闷啊,她家人会怀疑她说的话?
反正陈清寒回单位写报告去了,档案库那边叶塞妮亚跟我发消息说没什么事儿,我休息两天再过去也行。
早餐店更是一切如常,没有需要我操心的事情。
毕芳家的院子明显翻修过,青砖、灰瓦都是新的,朱红色的大门,两侧有石柱,上面挂着副对联。
现在没人敲门,门边装了电铃,大门上的狮子头门环成了装饰。
毕芳按下门铃,我看她好像有点紧张忐忑,按住她的肩膀,给她定定心神。
不一会儿有人来应门,问是谁,毕芳挺能叨叨的一个人,这时候突然没声了。
或许是近乡情怯,我赶忙应道:“是毕芳家吗?”
大门木头被拉开一条缝,门内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利落地短发,穿着件咖啡色的小棉袄,体态微胖,她先看到我,问我贵姓,随后眼光瞄到了毕芳,看清她的面容后,当场愣住。
毕芳叫了声‘陶姨’,陶姨却连退两步,一句话没说,转身往院里跑。
也许是太激动,顾不得打招呼,急着回屋通知其他人。
我这么想着,转头看向毕芳,发现她脸上竟然出现了落寞的神色。
这和平时的她差距太大,她在我心里是能人、高人、女强人的形象,这种可以归类为‘脆弱’的情绪出现在她脸上,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那女人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不冷不热地说:“进来吧,老爷在书房。”
老爷……应该是毕芳的父亲,这跑来跑去的女人显然不是毕芳的母亲,可能是保姆一类的角色。
毕芳看了看我,笑了下,深吸一口气,迈进大门。
进自己家跟进大牢似的,还得做心理建设?
在家的、回家的,双方都没表现出该有的急切,完全不像是一方失踪五年的样子。
我收起脸上的笑意,跟着毕芳迈进大门,她在夜叉王墓里都比现在轻松自如,想来她和家人的关系,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和谐。
绕过影壁,穿过拱门,我们来到正院,这里的装修都是新设计的,院子中央有绿植流水,像个缩小的园林景观,还有一个金鱼池,里边养着睡莲。
只是季节没到,金鱼池空着,睡莲只剩几根枯杆。
陶姨走在前头,我们跟着她来到书房,院墙和瓦片是青灰色,但房子的门窗却是朱红色,颜色挺新的,可能刚装修好没多久。
陶姨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说了声:“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她态度恭敬,所以我没猜错,她可能是这家的佣人。
陶姨说完推开门,她自己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把我们让进去。
我跟在毕芳后边,主角是她,我就是个证人,低调些比较好。
书房布置得古色古香,墙边立着博古架,上面摆了好些古董,墙上挂着书法挂画,窗前摆着书桌,桌上放着好几罗书,像极了高考学生的书桌。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前,他年纪和陶姨差不多,鬓角有两撮白发,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身上穿着驼色毛衣,书卷气很浓,看着特别像学者,不像是捉妖的。
当然,人不可貌相,无数的实例证明了这一点,就像很多大佬,看着都特别慈祥,其实心狠手辣、老谋深算。
男人从书堆中抬头,脸上没有丁点见到女儿归来的喜悦,反倒是上下审视了一番,像是在看来应聘的大学毕业生。
“什么事耽搁了?”男人声音和缓,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感觉。
“双人机关。”毕芳答得简洁。
书房里有纸页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茶香,男人手边放着一杯仍在冒热气的茶。
他点点头,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晚上在家吃饭吧。”
一问一答,毕芳失踪五年的事就揭过去了?窝…无情!
毕芳应了声,转身退出书房,我跟着出来,走出来几步,悄悄问她:“你不是找我作证吗?这也没问啊!”
毕芳45度角忧郁望天,喃喃道:“不是向他证明,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别人会问。”
她们家这亲情未免太淡泊了些,不过帮人帮到底,既然晚上才是主场,那我吃完饭再走也行。
毕芳带我出了门,我问她为什么不回房间待着,她几年没回来了,先回屋看看小金库在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