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寒请我和‘唐小姐’沟通一下,让她克制些,如果不想在出去之后被关起来治疗,就忍耐住食欲。
我和‘唐小姐’单独谈了一次,说她的行为吓到了别人,这对她非常不利。
结果第二天早上,‘唐小姐’把狩猎来的猎物全扔到了我身边,说是我捕来的。
我扔开身上的死蛇,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唐小姐’,把猎物统统扔进火堆,烧成焦糊的一大团。
“我的猎物,我有权处理。”当‘唐小姐’投来不满的目光时,我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唐小姐’气鼓鼓地转过身,跟我冷战了一整天,我也不理她,该干嘛干嘛。
晚上我故意挤到杜医生身边,另一边是陈清寒,我夹在他们俩中间休息。
唐小姐看了几眼,撅着嘴凑到唐老先生身边躺下,唐老先生准备了一条布条,那其实是一个背包的肩带,吃空的背包我们就会丢弃,唐老先生把肩带割下来,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一端系在唐小姐手腕上。
这意图非常明显,是怕半夜唐小姐又跑出去拍动物世界。
唐老先生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唐小姐的情况越来越怪,她现在步履如飞,力大如牛,如果她想出去,带着唐老先生一起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们之前一直是昼伏夜出,但有了唐老先生的唐小姐的加入,才转回还的白天赶路,夜里休息。
当然赶路的时间只有天亮后到上午气候升上来之前,下午太阳快落山,到彻底天黑之前。
这两个时间段加起来也有好几个小时,唐老先生走起来十分困难。
他来时有飞机有车,根本不需要走太多路,其他人的体能也在快速消耗,不然还可以轮班背他。
夜里我守洞外的岗,后半夜沙漠里最是热闹,洞里的人却睡得很熟了。
唐小姐又想出去,但这次她刚跑到洞外几米处,便退了回来。
唐老先生被她举了出来,又照样举了回去,被人像举杠铃一样举着来回走,唐老先生都没有醒。
这肯定是唐小姐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搞的鬼,老爷子平躺出来、又平躺回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移动过位置。
“怎么?”我察觉出异样,随口问了一句。
“有……嘘……”唐小姐顾不上说话,她用汪乐的铲子在地上挖坑,把身边的人都惊醒了。
大半夜的起来刨坑,这不是作妖么!
其他人互相看看,我站在洞口,看向陈清寒,他则走到唐小姐身边,问她挖坑干嘛。
唐小姐神神秘秘地说:“他们来啦,快躲起来。”
她挖得快极了,等她挖完,旁边的唐老先生都给沙子埋上了。
说躲就躲,唐小姐见坑挖得差不多了,蜷缩着躺进去,又从旁边往下刨沙子,要将自己盖上。
陈清寒没有阻止她,只是接着跟她聊天,问谁们来了。
唐小姐说是要抓她的人,再多的她也说不出来,陈清寒就说你这样不是办法,沙子这么软,追你的人肯定能把你挖出来。
唐小姐摇头说不会,沙子可以遮住那人的眼,藏在沙子里,那人就发现不了她。
她说这话在唐老先生听来简直是胡言乱语,可是我们却明白了,因为我们私下里达成共识,现在的唐小姐,受着她腹内胎儿的影响,性格和表现就是胎儿本人。
这小东西知道有人在追她,也知道躲避的办法,陈清寒便帮了她一个忙,给她一瓶便携式氧气,往她身上盖了一层沙子。
唐老先生拿唐小姐没撤,这时我注意到,本来热闹的沙漠,不知何时变得一片死寂。
什么动物、什么虫子都不叫了,和我碰到非人队干尸时的情形一样。
“她说的可能是干尸,就是我取匕首回来时遇到的那种。”对外我说是取匕首,但陈清寒知道是取虫骨的那次。
“那咱们用这方法灵不灵?”黄载江问。
“你先挖个试试。”汪乐将铲子递给他。
咚咚咚——
有东西落在岩洞上边,而且正在向洞口这边移动,陈清寒过来和我一起守着洞口,这地方易守难攻,有我们两个人守足够了。
干尸攻击人没什么技术含量,我觉得比较好对付,从洞顶跳下来的几具干尸,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年代也不同,但显然它们都曾在古城排水沟里被我翻看过。
我和陈清寒只攻击这些干尸的头,很快就将堵在门口的几具干掉。
“呀,这什么东西?”黄载江在洞里突然喊了一句。
岩洞的岩壁上有许多裂缝,有宽有窄,但肯定进不来人,不过黄载江看到的也不是人,而是从这些裂缝中钻出来的纸人。
纸人有一尺高,头发、五观、四肢和衣服都剪得惟妙惟肖,可仔细看的话,我又觉得不对,它的材质不是纸,好像是黑布。
如果是纸,擦着岩石的缝隙钻进来,应该有摩擦的声音,这布人却一点声音没有,非常柔软。
“这是——”杜医生想说什么,但她的背后也飞出一个黑布人,那布人想糊到她脸上,杜医生抬胳膊挡住,并大声喊:“别让它们附到脸上。”
这东西应该算是巫术,肯定有人操纵,而且操纵它们的人就在附近。
“我出去看看。”陈清寒长剑一甩,提着剑就跳出去了,留下我守着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