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懂。”
“这种药可以让大脑和眼睛保持绝对的客观。”杜医生说着,皱了皱眉,“不过,对大脑的伤害也很大。”
“有多大?他会变白痴吗?”我有点好奇,甚至还有点小期待,向来聪明的陈教授,变成白痴的话……想想就很有趣。
“没那么严重,别瞎想,只是一段时间内视力会下降得很严重,但过后可以自行恢复,所以不用太担心。”杜医生明显带有安慰意图的话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误会了我的好奇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陈清寒会失明一段时间。
平常的时候自然无所谓,还能称病休息一段时间,可这是在危机四伏的沙漠死亡区,别说失明一段时间,就是失明一个小时,小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没事,有我呢,我照顾他。”现在为此担心的人是杜医生和黄载江,而不是我,虽说我不担心吧,但陈清寒要是真的需要照顾和保护,这任务我义不容辞。
“行吧,这狼粮吃的,味道不错。”
“唉唉?你再说我发粮,我可就把他扔下不管了啊,让粮厂倒闭。”
杜医生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们这边聊了几句,给陈清寒点时间适应,杜医生说这药算得上是猛药,大脑突然转变收集处理信息的方式,眼睛也跟着变成了莫得感情地摄像头,人体需要适应。
迈克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黄载江给他翻译成他能理解的外文词,他听后瞪大眼睛,说了句‘胡闹’。
迈克认为陈清寒作为队长,用自己的健康冒险,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他这么说汪乐不干了,立刻为陈清寒抱屈,说陈清寒冒险也是为了大家,这叫勇敢,更是责任感爆棚的表现。
眼下猛药已经用了,只希望陈清寒真能看到点什么,也不枉他自残一回。
陈清寒是个特别能忍的人,他要是难受得皱眉了,那搁普通人身上,准难受得叫出来。
看到他拧着眉毛,杜医生他们更揪心了,我也担心,不过担心的是他现在体质已经变了,再用正常人类用的药物,会不会起反作用。
“咳,用不用让你单独待一会儿?”我怕他药物过敏再出现不良反映,比如当场变个形啥的,便主动暗示他,需不需要其他人回避。
“不用,已经好多了。”陈清寒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在抬头的时候顿了下。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我们身上,而后望向屋子的角落,以后天花板。
但他只是微微顿了下,没有人在意这里面的含义,杜医生他们急着问他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眼睛胀不胀。
陈清寒说还好,就是那药好像没效果,白难受了一回。
黄载江难掩失望,他还等着陈清寒能开了天眼,瞧见点什么。
不过他很快安慰陈清寒,没效果就没副作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汪乐我们找到了,古小哥不知自己跑哪去了,眼下是进是退,还要陈清寒做决定。
陈清寒没说还去不去市中心,只说让大家先休息,吃点东西、补充好体力再说。
汪乐因为‘海参’吃多了,吃不下别的,啃了几口饼干,喝点水便跟黄载江坐到一块聊天。
他对之前遇到的‘幻觉’仍然耿耿于怀,说那些人肯定不是幻觉。
他背后的黑手印杜医生检查过了,不是染的色,也不是别的东西,就是手印。
但为什么是黑色,杜医生也说不清,她说汪乐没中毒,至少没中她知道的那一千多种毒。
汪乐自己倒是很乐观,只认为那是用力过度拍出来的於痕。
吃喝完皆,杜医生说要出去方便一下,我陪她一起出了小屋。
她就近找了个角落,小屋里没有厕所,乃至整座城市,我们所经之处,进过的建筑里,都没有厕所。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古貔貅之国,还是古城的居民有量子力学化粪术,总之,杜医生现在只能找个旮旯方便,没有厕所用。
她找的那个旮旯挺隐蔽,是一面墙的折角处,她在阴角、我在阳角,距离其实非常近,一伸手就能够到,但彼此看不到对方,也算保护了她的隐私。
“小冷。”
“啊?”
“怎么了?”
“没事儿啊,你刚不是叫我吗?”
“我没叫你。”
我扭过头,抻着脖子看向阴角处蹲着的杜医生,她提着裤子站了起来,这时,她突然向前蹿了好几步,猛地回头,看向她刚刚站过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只有墙。”我瞄了眼墙,又看向杜医生,“你怎么啦?”
“有人……摸我。”杜医生的眼神像要把墙盯出个洞。
“嗯?摸你?”我照着墙踹了一脚,实心的,没有夹层或暗门。
“嗯,摸了我后前一下,你赶紧帮我看看。”杜医生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立即半转过身体,把后背的衣服翻上去让我看。
“呃…有个黑手印。”我没敢碰她背后的黑手印,因为我刚要伸手去摸,那手印突地变换形状,变成了一张黑乎乎地人脸,咧着嘴冲我笑。
这事儿不能现在就告诉杜医生,人的心理作用是把双刃剑,能起到好作用,也能坏事。
我要是现在就告诉杜医生她背后有个活的手印,还能变脸,我怕她把后背的肉给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