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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乐和黄载江下去之后,陈清寒开始认真查看这个岩洞,他心里还在惦记着尸体怎么下水的事。
    蝎子洞内的蝎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确实让人有点不安。
    进出就一个口,蝎子要么潜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要么就是跑到外面去了。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里是它们的老窝,会是什么原因使得它们离家出走?
    陈清寒检查完走回泉眼边,刚好汪乐也折返回来,他钻出水面,手脚都不太利索了,陈清寒伸手把他拉上来,他整个人冻得牙齿打颤。
    还随口对我说了句:“你身体素质真好。”
    我可能是唯一一个在冰凉的泉水里泡半天,出来连个哆嗦都不打的‘人’。
    然后他说黄载江留在下面的石室里照顾杜医生,他先上来报个信儿,说水下还有一条通道。
    只是那条通道的门和岩石融为一体,一个颜色不说,门的形状也被遮住了。
    所以我们下去的时候,没有发现那个入口,以为是普通的岩石壁。
    那道门和石室的门一样,不需要推开门板就能直接穿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干燥,有条通道不知通向哪里,他也不知道通道有多长,可能还有很多转弯,所以先上来跟我们商量。
    汪乐和黄载江以及杜医生都是‘大病初愈’又在冷水里泡了半天的病人,探新地图的工作,不能让他们去。
    任务便落到了我、陈清寒和迈克身上,汪乐需要在外面暖和暖和再回去接杜医生上来。
    直接到外面暴晒不行,他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坐着,我们三个带上简单装备便依次下水,按他说的位置下潜。
    在石室对门,果然有个岩石门,和周围的岩石融为一体,不伸手进去根本想不到这是门。
    我们三个穿进门内,里面空气正常,没有异味,也没有长年不透气的那种阴腐气息。
    所以这条通道不管通向哪里,都是通风的地方。
    我们头上戴着矿灯,手里拿着武器,开始向通道深处前进。
    这条通道没有华丽的装饰,和平常写字楼、医院里的走廊差不多,如今是破败了,看着像旧的防空通道,其实墙面上多少能看出点涂料的痕迹,以前这里肯定粉刷过,是个经常使用的通道。
    迈克仍然坚持这是一座古墓的说法,他认为这就是条墓道,墙面的涂料应该是壁画的残余痕迹。
    我和陈清寒都没和他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到时看到证据,他自然知道他的推断是错误的。
    迈克走得异常小心,他觉得古墓里都设的机关,而陈清寒反而走得很随意,一副轻松模样。
    汪乐的猜测倒是没错,通道里面弯弯曲曲,并不是直路,所以他才说判断不出通道的长度。
    如果是笔直的通道,吼一嗓子听听回音,也能大概判断个距离。
    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是通道有转弯的话,而且不止有一个,那他们也无能为力。
    我觉得这条通道像是从什么建筑内掉出来的,因为在它的转弯处有破口,破口外是岩石,而不是建筑残骸。
    杜医生的地震说,比较站得住脚,就是不知道什么建筑,会在地震中只掉出一部分,而且还能保存比较完好。
    也许通道外面的建筑残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通道只是包裹在其中、被保护下来的一小部分空间。
    我一边走,脑子里一边捉摸,关于‘污染’的那个传说,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想出更多的信息。
    以前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不关心,现在想想,当年如果多点好奇心,兴许如今就能掌握一手资料。
    “你们看到脚印了吗?”十五分钟后,迈克忽然开口。
    “看到了。”陈清寒回道。
    我眨眨眼,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低头看看脚下,果然有脚印。
    通道里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除了我们鞋底留下的脚印外,还有许多光脚踩出来的脚印。
    “从进门后,一直都有。”迈克说。
    “刚才你怎么没说?”我随口问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只看墙和天花板了,没注意脚下。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不应该在那说。”迈克的回答令我意外。
    他给我的印象是凡事要讲证据,感觉?他从来不信。
    可是现在他却说‘感觉不能说’,怎能不叫我意外?
    估计他也知道,用这个理由来回答我的问题,只会让我更加迷糊。
    于是他顿了顿,又说:“那里有一种力量,不让我开口。”
    这要是拍恐怖片,准能让人背脊一凉,进门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未知力量,走进来才说出口,那可是我们的退路,是回去的必经地。
    看迈克的表情,显然他也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感觉,对于一个只相信‘眼见为实’的人来说,要他自己说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做了什么,他自己那关都很难过。
    但他仍然尊重事实,尽量理由听上去特别离谱,他还是照实说了,没有为了面子或别的原因,选择欺骗或隐瞒。
    陈清寒没问我,其实也不用问,如果我感觉到了异样,早就说了,之所以没啥反应,只能说明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们先前遇到的雌雄双尸,就是光着脚走路的,这些脚印证明他们曾经在通道里悠荡过,因为脚印很多、且杂乱,他们一定在这走过很多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