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兆肆让女白领碰了壁,她心知再打下去,她的虫子就死光了,子弹都穿不透黑烟,兆肆的实力明显在他们之上。
兆肆可能也没打算放他们出去,才会一句话也不解释,看我出面调和,便顺水推舟。
“在没得到确切消息前,我们会留在这。”女白领的决定倒也不算离谱,她安排手下人看着我们,独自出去联系人调查墓主下落。
如果是从华夏调派人手,时间肯定短不了,她可能会雇佣当地的专业人士,或登门求证,或潜入查看。
“你可以上网,快把煤气罐放回去。”兆肆嫌弃地挥挥手,把我赶回厨房。
我把煤气罐放回原位,心中咦了声,刚刚外面的枪声虽说消过音,但也不至于仅一墙之隔就听不见,文靖去放只虫子,怎么就没动静了?
蒙面人和兆肆仍然在餐厅互瞪,我进内室去找文靖,发现他趴在棺材旁边睡着了。
大白虫从棺材里探出头,一双小黑豆眼紧紧盯着我,头顶的耳朵竖立起来,感觉它有点害怕。
“你把他怎么了?”我走近文靖,没看到他有外伤,脉搏沉稳有力,只是睡着了。
“哇~”大白虫发出一声酷似婴儿的啼哭声。
“行啦,没你事了。”
我打量四周,拍拍文靖的肩把他叫醒,内室空间比餐厅稍微小点,摆放的应该是墓主生前最喜爱的物品,或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这间内室除了摆在靠墙位置的棺材,没有一件古物,床是折叠床,衣柜和书桌都是现代款式,兆肆说她偷了景区办公室的网,现在网费都是包月包年的,办公室晚上没人,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发现。
地下一百米,需要信号发射器才能收到无线网信号,她为了上网也算是煞费苦心。
书桌前的墙上挂着块黑板,正中写了‘计划书’三个字,下行开头只写了一个‘五’,但没有写具体内容。
兆肆说想‘组队’也许是认真的,不过我还是没打算加入她们,拉帮结派没那么容易,想想就一堆麻烦,这也是我从前拒绝站队的原因。
文靖醒来,看看棺材、又看看我,疑惑道:“怪了,我怎么睡着了?”
“那个东西搞的鬼,还好它没放毒气,走吧,外面来客人了。”
文靖看向棺材里的大白虫,它蜷缩在草垫子上,头顶的两只耳朵抖了抖,我没有听到它的‘思想’,可看它的表现,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智商应该不低。
“它?”文靖挠挠头,一脸不解。
不过大白虫没有对他痛下杀手,我们用不着太担心它的问题,外面的不速之客才是来要人命的。
我和文靖走出内室,蒙面人依然端着枪和兆肆对峙,兆肆身边黑烟缭绕,人形黑烟化为云雾,将兆肆包裹其中。
包子和顺风顶着锅从厨房探头出来,看到文靖没事他们脸上的紧张表情才缓和。
“都别愣着,卧室抽屉里有扑克,你们四个可以玩牌。”兆肆和蒙面人对峙,还没忘招待客人,怕我们闲的无聊。
女白领出去有一会儿了,干等着确实没意思,我去内室拿了扑克牌,领着包子他们在厨房打牌。
餐厅已经没有完整的桌椅板凳,厨房起码有盆可以坐。
我将煤气罐搬到蒙面人和兆肆中间,他们如果开枪,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女白领这一去就是三个钟头,蒙面人的枪也端了三个钟头,兆肆像离魂上天庭搬救兵的孙大圣,站在他们对面一动不动,也跟着挺了三个钟头。
眼看该准备晚饭了,我们四个把锅放回原位,我出去把煤气罐搬回厨房。
女白领回来时,神色难辨,她问兆肆墓主是什么被卖的。
兆肆回忆了一下说,大概是民国初年,那阵盗墓之风盛行,上头管不过来,西域那边的挖掘活动尤其猖獗,她托人把墓主的干尸混迹到从那边过来的货车上,假装是一批货,反正她委托这人有办法,有头脑,最后真给卖出去了。
女白领的关注点和兆肆的不太一样,她又问一遍:“你卖的?”
我想我知道她的意思了,兆肆点头说:“是啊。”
女白领冷笑:“一九零几年那会儿,你多大?”
兆肆闻言皱眉道:“怎么,卖干尸还有年龄限制?”
从女白领的反应看,她应该不知道兆肆是个活过千年的老寿星,我连忙出去打圆场:“别听她吹牛,那干尸是她姥姥卖的,她们家祖祖辈辈都热衷于挖坟,还有住在古墓的特殊爱好。”
兆肆只是淡淡一笑,没反驳我的话,女白领也笑笑,说:“你们说的那具干尸,半年前失踪了。”
“不管是被偷还是火化,只要它在霍华德家,就证明我们没有说谎,你说的宝物和墓主待了那么久都没让他起死回生,可见这传闻是无稽之谈。”
“哦?我看不一定吧,我托人询问了干尸失踪当天在他们家工作的保姆和保安,还查了当地警方的记录,宝库是从里面打开的,地上还有脚印,你不觉得…那具干尸是自己走出去的吗?”
“没有监控?”我问。
“监控数据被现任家主罗伯特?霍华德删除了,私人藏品失窃,他却删除了那天的监控,警方认为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人干的,而且罗伯特?霍华德也表示不会追究这件事,显然是想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