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和乔尔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舅母用手肘戳戳他,“吃饭吃饭,不说这个,让孩子们自己打算。”
……
有乔尔在,话题很快跳跃到其他地方去,这顿饭吃的很是其乐融融,陈溺埋头吃饭,不时和他们聊几句,心底却有那么一些空落落的。
饭后洗碗是抢着来,乔尔站在厨房门上说什么也不让舅母进去,陈溺在里头洗碗,听见乔尔拉着舅母耍赖就想笑。
等到舅母实在没辙去客厅了,乔尔才进来帮着她一起洗。
“你出去休息吧,我来。”陈溺说。
“别跟我客气啊。”乔尔洗着勺子,“没做饭的该洗碗,这是我妈说的。”
陈溺笑笑,没再说话,由着她去。
“今天许教授怎么打算的啊?”乔尔压根不信他真有其他事要忙。
陈溺低头,抹上洗洁精后,拧开水龙头冲洗,“不知道,他说忙完会给我打电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忙完……
“哦。”乔尔点点头,想问点什么,看陈溺面色沉静,想了想便忍住了。
下午的时间陈溺就待在卧室看书,手机搁在桌上,她平均每一两分钟就要抬头看一眼,书没看进去,手机也毫无动静。
她拿起手机,解锁登上微信,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没有任何消息。
陈溺从心底冒出失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有点担心,这都快五点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
冒出这个想法后,陈溺自己就先开始摇头,万一他现在正在忙,她打过去岂不是会打扰到他。
不行不行,还是再等等。
这一等竟然等到六点,舅母拍拍卧室门问她要不要在家里吃饭,陈溺回头应着,“不用了舅母,待会......我待会应该会出去吃。”
“行。”舅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开了。
陈溺数不清是第多少次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心里的失落感越冒越多,都快漫上喉咙了。
他总不会是忘记了吧......
她正腹诽着,倏地电话铃声响,吓的她手松了松,手机差点掉地上。
不认识的号码。
“喂?”
“嗨,是我。”对方的声音很开朗。
有点熟悉,但陈溺想了很久,没想起是谁。
“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他难以置信,“真听不出来?”
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喂喂,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啊。”对方忍不住提醒。
她一顿,“......林医生?”
那头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这么没有存在感。”
林阳笑笑,“寿星,快下楼吧,我到楼下了。”
啊?
陈溺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往下看,果然停着辆白色的车。
“你......”她想问他是不是一个人,又觉得问出来不妥。
“快下来,某人给我交代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你别迟到啊。”
陈溺抿抿唇,忙把手机挂了,衣服是一早换好的,穿的他前天给她买的那件毛衣。
陈溺把包背好,走到衣柜里取出件外套搭上,这才跟舅母招呼了声匆匆地下了楼。
林阳眼尖,看见她下来了,俯身过去打开车门。
“他有点事走不开,让我接你过去。”
一上车,林阳就给她解释着。
陈溺点点头,“嗯”了声,没多问。
“生日快乐啊。”林阳看她一眼,轻声道。
“谢谢。”
她转头看窗外,车驶出学校,拐向左手边慢慢开着。
这是去许尘深家里的路线。
“他在家吗?”陈溺问。
“在啊,一直在家。”
哦......
车开到楼下,陈溺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
林阳笑,“快上去吧,我得走了。”
陈溺转头,奇怪道:“你不上去吗?”
“我当然不。”林阳耸耸肩,“我就是专门来跑腿接个人,其余的没我的事。”
陈溺抬眸,“那麻烦林医生了。”
他摆摆手说没事,笑了笑把车开走了。
陈溺自下车后,心就跳个不停,在胸腔里直蹦。
越往楼上走蹦的越快,手心也在冒汗,却又说不清自己在紧张什么。
就是有一种直觉,他应该是在准备什么的。
坐电梯上楼,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衬的她的心跳越发明显。
然后按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他的身影笼在昏黄的灯光下。
“没带钥匙?”他问。
......
带了,紧张地忘记取出来。
“进来吧。”
许尘深让开道,陈溺这才看见,他腰间还系着围裙,上面蹭了些许油渍。
他在做饭?
许尘深走进厨房,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转过身看见站在客厅呆愣的她,“洗了手过来吃饭。”
......
“哦。”陈溺点点头,转身往卫生间走。
许尘深把围裙解开,搭在椅子上,又走到客厅把买好的蛋糕拆开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陈溺出来的时候,他正在点蜡烛。
她走过去,惊讶道:“你今天一直在家里做饭?”
男人没说话,蜡烛一一点上了,走到开关前把灯关掉,才说:“快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