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白见状不明所以,可也依旧照着他的意思往他身边挪了挪,侧过耳朵打算听听他想说什么悄悄话。
齐遥禄看着江瑶白这毫不设防的模样,既觉有些无奈,又觉有些开心。
他抬起手,人也往她身边凑近了些,看着似乎是想挡一挡防偷听。怎料就在下一刻,齐遥禄手一转点上了江瑶白的睡穴!
全无防备心的江瑶白瞬间昏睡过去,身子也软软地倒向了齐遥禄,被他揽着肩膀扶住了。
“齐世子!”康九头一个留意到了异常,猛地站了起来,手搭在了剑柄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郡主!”桃乡因康九这么一喊也反应了过来,紧跟着站起身,想要过去抢人,又担心齐遥禄会对江瑶白不利,只好紧张地站在原地,努力想着可行的办法。
“主子爷!”庆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齐遥禄他们,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反观齐遥禄,他点穴时果断干脆,像是图谋已久。可实际上在江瑶白整个人倒过来之后,他揽着又软又香的人,已然浑身僵硬,不敢轻易动弹。
直到现在被康九他们三人三声喊,齐遥禄才猛地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身旁的江瑶白,状似淡定地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轻笑一声,道:“急什么?除了这个办法,你们还有办法说服她?”
这话一出,桃乡等人瞬间一怔,皆是意识到了什么。
庆生率先松了口气,张口便问道:“主子爷,您原来不是想做什么奇怪的事啊?!”
齐遥禄也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心中多了一丝异样,又被抛之脑后,转而愕然道:“怎么可能!且不说能有什么奇怪的事。就算真有这类打算,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选在这种时候动手的好吗?”
“额,也对哦。”庆生干笑几声掩饰尴尬。
桃乡见齐遥禄这反应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正想出声表明要接过江瑶白,却又听齐遥禄转头对洪波他们道:“洪兄弟,洪姑娘。我们几个在鬼怪面前没自保能力,那大鬼的事,我们便不掺和了。”
“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我会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至聚星城,将其交到陛下手中。届时你们只需想办法对付大鬼便是。剩余那活人的魑魅魍魉,自会有人接手。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齐遥禄问得认真,洪波却没有立即应答。而是慎重地思索了一下,才道:“齐兄弟的好意我们领了。那大鬼光是听着便不是我们两个能对付的。我从今日起会开始召集族人,到时朝廷的人一到,我们便动手!”
“好!洪兄弟请稍等,我现在就写信。”齐遥禄眼睛一亮,便要起身。
桃乡见状上前想要扶着江瑶白,口中还不忘道:“齐世子,郡主就交给我吧。”
“没事,我顺便把她抱车上去就行。”齐遥禄没多想,随口拒绝完便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走向了马车。
桃乡跟在后头欲言又止,眉头拧成了“川”字。可除了焦急之外,她还真不知到底要不要提醒他男女有别好。
齐遥禄走得快,压根没留意到桃乡的神情变化。
他抱着人轻轻松松地跳上了车,又小心地将人放好,这才问紧跟着上了车的桃乡要了笔纸信封,一气呵成地写完了信,封好了口。
“康九!”齐遥禄动作麻溜地跳下马车,走到康九跟前才道:“这信你找个十二暗队送过去。找她家也好,送我家也行,反正务必送到陛下手上。”
齐遥禄说着将信往康九手里一塞。康九正要说话,齐遥禄又纠结道:“等下!还是别去我家了,让人去找恒亲王吧。”
康九闻言什么也没问,只是点头应下,准备等下便让十二暗队出个人将信送回去。
旁观的洪芝兰却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不送去你家?我记得你爹也是王爷吧?这难道还有什么区别?”
洪波见自家妹子不懂,正想解释一下实权王爷和闲散王爷的不同之处,又忽而想起那传说的康庆王似乎也是真正掌权的。他又将话给咽了回去,抬眼看向齐遥禄等着他回答。
而听到问题的齐遥禄却是一默,而后才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区别可大了。总之,若是被我父王收到了这信,他将其交给我……陛下的可能性只有一半。与其赌这个可能,还不如直接给恒亲王来得省事。”
齐遥禄言罢,也不知是怕他们再问,还是觉得事不宜迟,立马又道:“你们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若是没有,我们便先走了,省得等会江瑶白她醒来还要闹着再回来。”
“嗯,没有。”洪波略一思索,便摇了头。
洪芝兰见兄长回答了,跟着摇头应了句:“没有。”
鱼魁拿着酒壶要喝,见齐遥禄等人看向了自己,他先是一愣,后才意识到这是在问他,赶忙应道:“没有。”
齐遥禄闻言没再瞎聊,抬手便对着他们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告辞!”
“告辞!”洪芝兰几人下意识跟着齐遥禄一起行了一礼道了别。
而后,洪芝兰、洪波和鱼魁三人目送着齐遥禄他们上了马车,沿着一条小路朝着泉州城旁而去。
洪芝兰辨认了一下方向,忍不住一叹,道:“他们肯定是打着直接绕过泉州城的主意呢。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幸运,居然能够遇到有自知之明的人,没有凭着一腔热血,硬要跟着我们拖后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