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白姐姐,你是不是又哄我了?”北尤钰压根不信,张口便指出了漏洞,道:“你们可是追着那贼人过来的,还掉到了洞里,怎么可能当真这么轻松?”
跟着北尤钰一道过来,刚看完齐遥禄的江殷舜被她这话提醒到了,立马往附近观望着,问道:“对了!那贼人呢?该不会是他把你们骗洞里,然后自己跑了吧?”
这几乎猜对一半的话一出,齐遥禄顿时不太乐意了,抬眸便轻哼一声,道:“怎么可能!我们其实已经将人逮到了,只不过后来又放他走了。”
这话音刚落,齐遥禄便发现江殷舜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先是有些纳闷,又忽然福至心灵,抬手一指自己,看着江殷舜他们反问道:“你们该不会是觉得我在说谎吧?”
“没有!”江殷舜抬手揽上了齐遥禄的肩膀,对着笑得了然,道:“这只不过是些维护脸面的实话而已,怎么能算是说谎呢?你放心,这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大可放心。”
江殷舜自认为十分体贴,可齐遥禄却脸色一黑,当即便抗议道:“我可没说谎!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贼人其实是……”
江瑶白本没想管齐遥禄说了什么的。可现在一听他这仿佛要将秋中恒山鼠身份说出来的话,她心中便是一跳,下意识抢了话:“其实没什么的!我们这事儿挺简单的,要不等回去后再说吧?这里又黑又冷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对哦,那我们先回庄子再说吧。”北尤钰抬头看天给出了回答,随即又高声吩咐护院们回去,这才抱着江瑶白的胳膊,边往回走边试图问出她与齐遥禄的遭遇。
可惜,秋中恒那妖怪身份压根就不是能随随便便说给所有人听的,江瑶白自然是顾左右而言他,将北尤钰的问题一律打发了回去。
拎着剑同样一块儿走的齐遥禄留意到江瑶白半句不提秋中恒,隐约也明白了她的想法。面对着江殷舜的询问时,他同样是什么有用消息都没说。
这般一路走回了玉溪庄,江殷舜等人的好奇心涨到了最高。
北尤钰直接忽略了天色已晚这一点,带着人去了正堂。还挥退了除他们五人外的其他人,又吩咐南楼他们关上门守在外头,这才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瑶白姐姐,现在这里没外人了,你总可以说说你们的遭遇了吧?”
江瑶白被她这大阵仗整得有点儿懵,当即无奈失笑,道:“这事虽说确实不太适合太多人知道,可你没必要这么大阵仗吧?”
“要的要的。我都已经好奇了一路了!瑶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北尤钰略带撒娇姿态的问着,看得江殷舜蹙着眉瞥了江瑶白一眼,忽而抬手搭上了齐遥禄的肩膀,道:“好兄弟,你也是当事人,你来说如何?”
“我说?”齐遥禄偏头看向江殷舜,又瞥了江瑶白一眼,笑道:“我说有山鼠你信吗?”
“信呀。”江殷舜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才又不解地问道:“不过,山里有山鼠不是很正常的吗?”
齐遥禄笑看着江殷舜,察觉到江瑶白没有制止他的意思,这才认真说了起来:“一般体型的那当然正常。可一会化作一人高,一会变成小臂长,还会偷溜进厨房抗走整头鹿的山鼠,你信吗?”
“哈?”江殷舜傻眼了,眨着眼睛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啊?”
齐遥禄回以一个白眼,不怎么想跟他解释了。
倒是江瑶白有心想让北尤钰他们多点防备,出言道:“他说的是实话。咱们今晚追的那个小贼,正是这常云山上修成妖怪的山鼠。我们原本已经逮到他了,可后来他又在我们眼皮底下化为原型,打洞逃跑了。”
“什么?妖怪?!”北尤钰惊呼,对江瑶白这话感到半信半疑。
尤其是一想到刚刚翻窗进入厨房的小胡子男人其实是个妖怪,她便忍不住怀疑江瑶白是不是在开玩笑。
“没错,是妖怪。”江瑶白轻声肯定了北尤钰这话,又挑了秋中恒来历、偷东西好吃的原因、以及不敢动皇家血脉这几点,简单地将他们抓到人又放走人的过程给说了一遍,听得北尤钰几人目瞪口呆、惊讶连连。
江殷舜听完最后那小臂长的山鼠打洞离去部分后,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妖怪多难得的啊!既然他怕我们,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人留下来呢?反正他也不敢伤人,我们还能管饭,这样多好!”
“有什么好的?”齐遥禄不以为然,道:“妖怪毕竟是妖怪。他现在忌惮我们,不代表以后也会忌惮。将一个不可控制的妖怪留在身边,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可是,他不是怕我们吗?而且还会变成山鼠,这……”江殷舜弱弱地反驳着,话还没说完,自己也明白自己这反驳有多不靠谱,后头的话自然也就没再说出口了。
北尤钰瞥了一眼江殷舜,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江瑶白。再一想刚刚找到他们时的情况,若有所悟道:“瑶白姐姐,你刚刚不说,是不是就是担心会吓到那些护院啊?”
“正是。我们毕竟是要回聚星城的。而且那贼人怕我们。知道了这事,我们多少还能有些防备。可护院们都是普通人,而且要常住玉溪庄,自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好。”
江瑶白说到这里一顿,忽而想到了自己跟秋中恒说过的话,又道:“对了。在放那贼子离开之前我有先跟他说好。日后他若是想要吃的,可以拿山里的东西来换,但是万万不可再来偷盗。这一点你最好跟庄里管事说一声,以防他们将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