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的视线落到了江瑶白的身上,连连作揖,道:“贵人恕罪,贵人明察。小鼠刚长成不久,从未有过伤人之举。先前只是因为腹中饥饿,实在无法才去了府上盗取食物的。还请贵人原谅一次,小鼠必不再犯!”
齐遥禄对他这番解释嗤之以鼻,用手肘碰了碰江瑶白的胳膊,示意她说话。
江瑶白原是在思考这贼人的这番话,受到示意便开口,只听得自己道:“我管你是为什么去偷吃的!反正你偷了我们的食物,就得付出代价。跟我们回去。”
江瑶白听着自己口中的话蹙眉,齐遥禄则已经走向那贼人准备动手。
哪知,就在齐遥禄走到距离贼人两步远的地方,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掉去!
江瑶白一惊,立马冲了过去挥手一抓,堪堪抓住了齐遥禄的手!
可惜,她力气终究不够,不仅没能拉住齐遥禄,反而被他带得一头栽下,只来得将手中长剑往那贼人脚底处泥土一划,便与齐遥禄一起掉入了坑洞之中!
第50章 鼠妖?!
失重感袭来,是齐遥禄所没有料到的。更让他没料到的是,江瑶白竟然会拉住自己——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刹那间,一抹异样的情绪在心中划过。
一瞬间的愣神过后,齐遥禄正想将江瑶白拉过来,以防这个脑袋向下栽进来的姑娘最终也会以脑袋着陆。
可他的手才刚要反握回去,便看着江瑶白松开了手,一个利索的空中翻转,与他一同双脚着陆,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坑底。
齐遥禄抿着唇看了看抬头往上望的江瑶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来得握紧的手,最后默默地握成了拳头,不悦地抬头瞪视上方。
齐遥禄本意只是想发泄一下不满。却没想到这一望,竟还真看到个脑袋从洞口旁边探了出来!
他这火气一下子就满了,抬手一指那贼人,张口便要喝骂:“竟然还在呢!”
齐遥禄这一喊火气满满,声音自然也极大。再加上他们所在的洞也不算小,一句话说得回音缭绕,令江瑶白和那贼人都下意识看向了他。
齐遥禄脸都黑了,忿忿地放下手,正想让江瑶白开口帮他说话,便听顶上的贼人嬉笑道:“两位贵人莫恼。你们追得这般紧,小鼠暗算你们落入洞中也是无奈之举,还望两位理解理解,小鼠在此给两位赔个不是了。”
江瑶白听着这人的话目光微动,尤其是注意到对方那奇怪的自称以及恭敬却又不太恭敬的态度,心里困惑渐涨。
只是,未等她细思,齐遥禄已经抬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神情暴躁地指了指上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帮忙说话了。
江瑶白心中已稍微有想法了,碰巧齐遥禄要她说话,她干脆尝试着压低了声音开了口:“你个小贼糊弄鬼呢?你给爷等着。若是也能出去,必定找你算账。”
江瑶白这音量,若是放在平地上,显然已经是悄悄话的程度了。可在这会回响的洞里,这音量却足以让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地面,却模模糊糊地叫人听不清。
原本已经想要离开的贼人听到了这含糊的动静,顿时又回过了头,还下意识地蹲下身侧耳倾听,口中不忘问道:“您说什么?”
齐遥禄原本对江瑶白这话的音量感到不满。现在那贼人这么一问,他忽而又有些明白她的想法了,立马转头去看江瑶白,得到示意后开口道:“我说……”
江瑶白后头是什么话都没想,可有了含糊的前一次,那贼人只觉得是自己没听清,下意识便往洞口倾身。
哪知就在这时,刚刚被江瑶白一剑斩松的土地不堪承受那贼人的重量,一个晃神的功夫便哗啦啦的全崩了!
那贼人全无防备,脚下一空的瞬间只来得划拉了两下空气,人便掉了进去!
待到洞地烟尘消退,跌坐在地的贼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双鞋子,缓缓抬头对上了江瑶白和齐遥禄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登时哭丧了脸。
“贵人!贵人!小鼠知道错了,小鼠真的错了,还望贵人高抬贵手啊!”八字胡的小贼跪得麻溜,喊话的声音听上去惨兮兮的,仿佛江瑶白和齐遥禄两个是什么凶神恶煞一般。
江瑶白被他吵得脑壳疼,抬手用手肘一戳旁边的齐遥禄,脑袋都没转过去,对方便会意开口了:“行了,没人要杀你,少说两句吧!我问你,你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屡次偷盗玉溪庄的东西,又是如何看透我们的陷阱的?”
那贼人听着齐遥禄问的这话,抬头便看向了江瑶白,顺势跪坐在地上,放弃挣扎般焉哒哒地道:“小鼠名叫秋中恒,乃是这常云山中一只成精的山鼠……”
“山鼠?!”这一次齐遥禄和江瑶白同时惊呼出声,引来那贼人秋中恒抬眸一看,似是有些不解,道:“是的,山鼠。小鼠是妖。两位贵人请得起人施咒,难道不知这世间有妖?”
齐遥禄脸色一变再变,又见秋中恒说得困惑,下意识便先一步应了声:“(这世间怎么会有妖?!)当然知道。”
心口不一一出,齐遥禄猛地转头去看江瑶白。既是惊讶,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齐遥禄惊疑不定,江瑶白则是心念急转,转头看向了齐遥禄,无声示意他开口。
齐遥禄这一时之间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干脆照办道:“只是,知道与亲眼见到还是有差距的。尤其是……没想到妖怪竟然会需要偷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