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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她~
    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

    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

    她笑了她~

    杜荭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一,幸得所有人都被那戏子精湛的唱腔吸引,心无旁鹜,并未发现长廊上两人的失态。

    顾不得疼痛,急急把她拖到一个僻静之处:“出什么事了?”

    “三郎~”杜荇才吐出二个字,已然泣不成声。

    杜荭一惊,脱口问道:“你见着和瑞了?”

    看她的表情,八成是见到了。只是,按她的脾气,竟然没有闹出来,当真是奇事一桩棼!

    杜荇蓦地抬头,又惊又惧:“你,跟踪我?”

    不然,她怎么可能认得和三?

    杜荭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戳她一指:“他跟燕王和小侯爷在一起,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跟踪你才知道?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傻啊?村”

    杜荇的心一凉,猛地掐住她的颈子:“你,你说什么!”

    杜荭被她掐得透不过气,奋力去掰她的手,哪知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竟是怎么也掰不开,一时涨得面红耳赤,挥舞着拳头拼命打她:“放开,放开!”

    好容易挣脱开来,猛咳几声,骂道:“做什么,想要谋杀亲妹妹不成?”

    “快说,在哪见到三郎?”杜荇面目狰狞,近似疯狂。

    杜荭机灵灵打个寒颤,伸手指了指后园方向:“在,在花园的石亭里。”预感到不妙,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是?”

    “什么时候?”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杜荇颤着嗓子问。

    “就刚才啊~”杜荭想了想,道:“应该不到半刻钟?”

    “不可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杜荇发出尖锐高亢地厉叫:“你说谎,你骗我!这不可能!”

    半刻钟的时间,绝对不够从花园里回到戏班,上妆换装,登台演唱。

    所以,台上的和三和石亭里的和三,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杜荭心惊胆颤,扑过去捂住她的嘴:“你疯了!嚷这么大声,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引来,看你闹笑话?”

    “哈哈哈~”杜荇状若颠狂:“笑话,果然是天大的笑话!”

    堂堂杜家大小姐,心比天高,竟然被个戏子骗财骗色,甚至还搞大了肚子!

    可怜她满怀憧憬,自以为从此上枝头变凤凰,一心盼着王府的花轿进门,将不可一世的杜蘅踩在脚!

    可现在,王孙公子突然变成了最低贱的戏子,她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怕的事情吗?

    “大姐?”杜荭皱眉:“你冷静些!还不到绝望的时候。8”

    杜荇咬着唇,泪水疯狂滑落。

    “哭什么!”杜荭又气又急,压低了嗓子喝叱:“都到了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

    杜荇一动也不动,神情呆滞,若不是大大的眼里不停涌出的泪,杜荭几乎以为她成了石像!

    这样的杜荇,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

    杜家的大小姐一向都是跋扈的,嚣张的!做得再错,永远也高高地昂着头,趾高气扬地指责别人的不是。

    即使私奔失败,被老太太禁了足,依然满怀信心,认定和三一定会寻上门来,娶她回家。何曾似这般了无生气?!

    杜荭心一软:“别哭了!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会解决的!”

    说着,她的态度又强硬了起来:“他和家再有权有势,也不能一手遮天!你好歹是个官家的小姐,又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女!更不是花街柳巷的烟花女子,给人欺侮了,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他沾了你的身子,就要对你负责!天底的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

    杜荇越发的绝望,恐惧和惶惑涨满了胸腔,死死地瞪着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她想骗自己,方才不过是眼花,台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妖娆男子根本不是她的三郎!

    可恨那秋风,把他柔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吹来,不断地提醒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一个戏子,怀了他的孩子!

    她一手捂着唇,从指缝间溢出细细的呜咽,另一只手,则颤抖着伸手小腹。

    曾经以为是爱情的结晶,上枝头的利器,眨眼间竟然变成了愚蠢的见证,通向地狱之门的噬骨毒药!

    她以后怎么见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她恨,她好恨!命运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她不过是想生活得好一点,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大姐~”杜荭见了她的模样,一个闪念猛地钻进脑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猛然站了起来:“你,你,你该不会……”

    天哪!这个蠢货,终于还是怀上了和三的孩子!

    杜荇面如死灰,一接一捣着小腹。

    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脸上的神情更是越来越疯狂!

    不,她不能留这个孽种,那只会令她成为天的笑柄!她不能,她拥有如花的美貌,本应该有大好的前程,带着它只会去地狱!

    “大姐,你别吓我!”杜荭到底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见了这副模样,不禁手足无措。

    有笑语声伴着脚步声向这么接近,眼看就要被人发现,顿时心急如焚,豁地站了起来:“好,你想死只管去,别拖累了我!”

    一句话,成功地止住了杜荇的疯狂行为。

    杜荇当然不是真的想死,可她也知道,要想越过这个坎,没有杜荭的帮助,绝对不能。

    因此收了泪,侧了身子,假装欣赏远处的景色,以手支颐挡住旁人的视线。

    来的是几个丫头,抄小路往听风阁里送点心,瞧见二人在这,遂拿了一盘点心:“两位小姐请用。”

    “多谢。”杜荭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站起来挡在杜荇的身前接过碟子。

    “不客气。”丫头们说说笑笑着,继续往听风阁去。

    杜荭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快速道:“先别绝望,有孩子也不见得全是坏事。他和府总不能任自个的血脉流落在外!孩子生来,就有了实实在在的证据,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就要迎你进门!”

    杜荇心中悲苦,眼泪再次流来。

    “走吧,我扶你回去。”杜荭轻叹一声。

    两人刚走出林子,迎面夏风走了过来,两里躲闪不及,碰个正着。夏风眼里满满都是惊讶:“出什么事了?”

    杜荇一惊,立刻把头伏到杜荭肩上。

    “没什么~”杜荭往前踏了一步,挡到杜荇身前:“大姐前些日子感了风寒,园子里人多,太阳又大,有些不舒服罢了。”

    她睁着眼说瞎话,夏风却好风度地没有戳破,顺着她的话意,问:“可要请大夫扶脉?”

    眼睛都肿得象核桃一样大,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呢,明显刚痛哭过一场。

    “不用了,”杜荭挽着她的腰,淡淡道:“我正要送大姐回去休息。小侯爷若是方便,代我们向老夫人,侯爷,侯夫人说声抱歉。”

    “三小姐客气了,是我们招待不周。”夏风一脸歉然,转头吩咐常安:“让马车在二门等着。”

    “是。”常安领命而去。

    “告辞。”杜荭扶着杜荇加快了脚步。

    夏风目送着两人远去,眸中一抹深思:“瑞安,你去查一,除了杜家两位小姐,刚才还有谁来过这里?”

    “是。”瑞安不敢怠慢。

    夏风从林中出来,踏上长廊,却见杜蘅依着栏杆远眺,微风拂来,裙角翻,直欲乘风去。

    他不禁心神一荡:“阿蘅~”

    杜蘅回过头:“小侯爷~”

    “怎么出来了?”夏风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强掩了情绪,站到她身旁,却与她保持着二臂的距离,安适地问:“是唱得不好,还是戏不合你的味?”

    “里头太闷,”杜蘅似乎心情很好,难得地解释了一句:“这儿敞亮,既赏了景,又听了戏,一举数得。”

    前一刻还低迷的情绪,瞬间扬了起来,夏风含笑道:“次你来,戏台子改搭到这?”

    杜蘅抿唇一笑:“戏台子若搭在这,莫非大家全站到上去听戏不成?”

    杜蘅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词,极少跟他玩笑。

    这一笑,黑玉似的眸子璨然生辉,仿佛把满天的艳阳都吸到了她的眸子里,竟是明艳不可方物。

    夏风呼吸一滞,顿时心怀激荡,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涨满了喜悦!

    她笑了!

    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么的好看,这么的夺人心魂!

    ..

    她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