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寂静,季霜竹这两个字便显得格外清晰。
台下,宁蕖盯着季霜竹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恼火。这个季霜竹可真是碍事,若是没了她,今日她的计划便能成功了。
晕倒在地的宋迟立刻被戒律台的人带走了,百里霜兰也到场上来检查贺元隐的伤势。
“这伤……有些奇怪,没办法愈合。”
刚刚百里霜兰已经给贺元隐喂下了丹药,按理说这种不太深的剑伤应该立刻就能愈合。可是贺元隐身上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贺元隐也能感觉到,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从这些伤口开始向身体里蔓延,似乎有很多冰冷的蛇缠绕在自己的骨头上啃噬,又冷又痛。
“没关系,我来。”
季霜竹将贺元隐从地上扶起来,而后便从场上消失,留下一阵轻烟似的灵气。
贺元隐已经被带走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结束他们带来的混乱,顺便宣布一下琼华宴的结果。
但也没几个人在意了,毕竟刚才季霜竹说的那两个字大家都听到了,一年前仙授门不就经历过两次疑似魔族入侵的事情吗?今年又是这样,难不成仙授门里已经有了魔族了?
韩霜离扫了一眼台下交头接耳的弟子们,目光锁定在宁蕖身上。他皱起眉头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而宁蕖却很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脸上还带着一点促狭的笑容。
在回穆清峰的时候,贺元隐想的却是,他师尊终于懂得用传送阵法了,如果她真的拖着自己走回穆清峰,那大概自己也离死不远了吧。
贺元隐感觉那种阴冷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脑子里一片混沌。
这种感觉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他也经历过一样。
是什么时候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什么时候才能把稿子存够开始日更……
相伴
贺元隐在回到穆清峰之后就晕了过去,晕过去后他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穿着一身银色的战甲坐在竹林里,他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上附着着魔气,那种感觉和今日自己在比试台上受伤的感觉一样。
“大战神,你不去药王那里治病,跑到我这竹林子里来做什么?”
不远处有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看不清他的样子,话语里带着调侃,看样子应该和自己很熟悉。
“烦,我自己也可以。”
他听到自己冷冰冰的回答,同时用法术驱散伤口上的魔气。
“也是,那群仙子要是知道你受伤了,一定会把药王那里围个水泄不通。”
“好在我这里是禁地,闲杂人不得擅入,否则我这里只怕也是不得安宁。”
那男子见自己不理他,摇着扇子消失了,剩下自己依旧坐在竹林里处理伤口。
不一会,一些竹叶飘落下来,小季霜竹出现在他手上,她伸出小手去碰自己手上的伤口,一股清凉感从伤口处传来。
“没关系的,不要消耗你的灵力了。”
自己的声音很温和,与刚才截然不同。
小季霜竹闻言便不再动了,只是神色恹恹地趴在自己手上。看着这样的季霜竹,他的内心莫名柔软了起来。
“贺元隐。”
他循声望去,季霜竹正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浅绿色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师尊?
一股清凉感在目光交汇的刹那遍布全身,贺元隐便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季霜竹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师尊......”
伤口上那些阴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应该是季霜竹想办法祛除了魔气。
“我赢了,能留下来了。”
他还记得李霜华判宋迟犯规的事情,那他就是赢了,就可以继续留在穆清峰了。
“为什么?”眉头微微皱起,话语里带着不解。“输了你也能留下。”
季霜竹不明白,输赢和贺元隐留在穆清峰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贺元隐也愣了一下,确实,按照季霜竹那强买强卖的逻辑,哪怕自己输了,季霜竹也绝对能干出耍赖的事把自己留下。
“因为我想名正言顺留在这里啊,我想名正言顺地做您的徒弟,我想能安安稳稳留在这里陪着您。”
季霜竹依旧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没有弄清楚这之间的逻辑关系。
“别想啦师尊,总之我现在可以留在穆清峰了,您高兴吗?”
话一出口,贺元隐就想起来季霜竹还不明什么是高兴这件事,季霜竹大概又会问自己什么是高兴吧?
“高兴。”
贺元隐刚想解释一下什么是高兴,季霜竹就回答了他,脸上还带上了笑容。贺元隐愣了一下,也对着季霜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