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图案也挺艺术的。
姜涣掏出钱包:“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扶您去前边坐一下,这件衣服我们会出干洗费的。这姑娘走路不长眼,我等会一定好好说说她。”
王强看到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觉得有些臊得慌,便恶声恶气的对徐真低声说道:“今天就这么算了,以后小心点,走路多注意。”
他转向姜涣,抽走了他手里边的钱,数了数到底有几张。
“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羞辱人了,臭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材料学院的教授是我连襟,再敢惹我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这句话,他便梗着脖子走了。
姜涣看着昂首挺胸走远的矮个男人,跟徐真说:“咱们也赶紧走吧。”
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待不下去了。
徐真点点头,跟着姜涣迅速离开现场,有点舍不得那些白白交出去的钱。
虽然那钱不是她的,但她还是替姜涣舍不得。
一路疾行到图书馆门口,姜涣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认真的看向徐真,声音严肃而温和。
“走路是需要看路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徐真自知理亏,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姜涣看着她的发旋,有些懊恼。
又是这样。
她明明就是心里有事,却又不想告诉他。
但是他也不想逼她。
姜涣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后脖颈:“不想说就算了,咱们进去吧。”
徐真正低头想着要怎么应付姜涣,闻言抬起了头。她有些诧异,姜涣原来曾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来不及多想,姜涣已经进去了,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徐真慌忙掏出自己的校园卡,在闸机旁刷了一下。
没想到,命运在一天之内竟然会眷顾她两次。
她刚经过闸机,校园卡却掉了下来。
捡,还是不捡,这是个问题。
徐真心一横,打算速战速决。她迅速蹲下,手刚碰到校园卡,闸门就关上了,刚好夹到了她的头。
她就像娃娃机里面缺德的玩偶,拼了老命想要从夹子上挣脱下来。
六年前的闸机这么不灵敏的吗!
徐真觉得自己头都要被夹爆了,眼冒金星的被姜涣拖了进来。
“你蹲下来太矮了,自然就识别不到。”姜涣有些头疼地轻轻碰了一下她发红的额角,觉得有些心累:“一段路的功夫你是怎么干出这么多丢人的事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边的指针显示现在是下午三点整。
“不对啊,”姜涣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三点半有课吧?”
“啊?是吗?”已经毕业多年的徐真早就忘了自己还需要上课这件事,索性装傻充愣。
姜涣捏了捏鼻梁,忍不住笑了一下:“行了,正好已经到图书馆了,你赶紧去上课吧。”
徐真不情不愿的被姜涣赶了出去,却没有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去上什么课啊还,我现在是要干大事的人。
她刚出了图书馆,就一路往西边的小树林狂奔而去。
五月份的下午有些燥热,但小树林里却很凉快。不过对于徐真来说,凉不凉快的无所谓,主要是这里人少,方便她发挥。
她轻车熟路的走进小树林,在一棵大树旁蹲下。
一直跟着姜涣是行不通的。
每一次回到过去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她必须抓住每分每秒的机会,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姜涣的身上。距离姜涣死亡已经没有多久了,她必须从其他方面入手。
徐真打开手机,翻着自己的通讯录,果然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孙源。
这是姜涣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现在在国外读研。当初姜涣曾经将徐真介绍给他过,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但一直没有说过几句话。
徐真哒哒哒的在她的小手机上开始打字:“在吗孙哥?”
【孙源】:咋了弟妹?
【徐真】:孙哥,我想问一下姜涣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孙源】:啊?你说哪方面啊?最近我挺忙的,没咋跟他联系,怎么,你俩吵架了?
【徐真】:没事没事,孙哥你忙吧,我就是问问。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徐真动了动蹲麻的腿,继续翻着通讯录。
天色暗了下来,手机屏幕的光映衬着徐真的脸绿莹莹的,突然,她眼前一亮。
她什么时候添加了姜涣的母亲?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不记得了。
反正是过去,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发个短信问问。
【徐真】:阿姨你好,我是徐真。
发过去没两分钟,那边就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那边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
姜涣的母亲刘筠英一边摆着麻将牌,一边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脸之间:“真真啊,我这打麻将呢,不方便发短信,有什么事吗?”
徐真听着对面的嘈杂声,放大了点声音开始扯着嗓子嚷嚷,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刘阿姨,我和姜涣吵架了。”
“年轻人,吵架都是一阵一阵的,没事,过几天想通了就好了……等会儿,别催我,赶着上坟呐!”
徐真听得一愣,继续说道:“阿姨,最近姜涣有没有跟你和叔叔说什么啊,他都不肯跟我说话了。”